西王母微微笑,凝望着窗外那利剑般直破蓝天雄伟雪峰,淡淡道:“十六岁时候,已经整内纲,平西乱。做白水香女儿,又岂能终日吹着海螺,为情所困?拓拔野也罢,姬远玄也罢……他日不论是谁有幸娶到她,都要让她助其登上天下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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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如钩,斜斜地挂在峭崖横松树梢,黑云飞涌,清辉渐暗。
几只赤羽火鹫冲天盘旋,那两道人影去势如电,径直往壑底掠去,转眼便小如黑蚁。狂风过处,两侧险崖峭壁宿鸟惊飞,凶兽狂吼,在深壑中隆隆回荡不绝。
数百条绚鳞长蛇盘蜷于崖壁树上,听见上方风声,只道是飞鸟俯冲经过,突然昂
,推案起身,柔身道:“纤儿,你爹伤势虽然不轻,但有灵山十巫妙手调治,已无大碍。们不告诉你,只是免你担心。”
见她冷冷不语,又从袖中取出个青布包裹盒子,道:“这是你爹今晨从东海寄来礼物,原想在你生日之时再交与你,但你既然来,便先睹为快吧。”
纤纤默默地接过盒子,将青布层层揭开,里面是个雕着精美花纹青铁琉璃盒,右下方刻着朵小小浪花,想必是科汗淮亲手雕成。打开看,清水摇荡,赫然勾蜷着两只珊瑚小海马,大小,通红通透,四只眼睛滴溜溜转动,仿佛不胜惊惶。
她微微震,蓦地记起十年前,父亲抱着她途径南海某岛时,抓来两只极为稀罕珊瑚海马,供她玩耍,她却下将小海马捏死。父亲捧着那只不断伸缩颤动海马,对她说,这两只海马正如他们般,也是相依为命父女,女儿死,爹爹当何等伤心。她听颇为懊悔,哇哇大哭起来,还将那只小海马埋葬在沙滩礁岩下。
刹那间,往事如潮水席涌心头,怔怔地凝望着青铁盒,胸膺若堵,指尖颤动,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西王母吃惊,道:“纤儿?”伸手想要抚摩她肩头,纤纤却猛挣脱,朝后疾退数步,飞快抹去眼泪,仰头冷冷地看着她,道:“和龙族太子早已再无关联,王母要出兵讨伐水族,只需声明为爹爹和蚩尤大哥讨还公道便可。”
西王母淡蓝色美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忽然微微笑,道:“西陵公主有命,又有谁敢不从?既是要为你爹报仇,此次北伐单狐山,不如便由公主亲自挂帅领军,何如?”
“什?”白帝愕然凛,想不到她竟会突出此言。
待要阻止,纤纤脸上却涌起娇艳红霞,大声抢道:“很好!”妙目中怒火跳跃,夹杂着悲伤、自怜、愤恨骄傲诸多神色,冷冷道:“要让这些水妖都知道,招惹龙牙侯女儿,会是什后果!”向白帝行礼,抱着青铁盒,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丝幔拂动风铃摇曳,等她去得远,白帝才叹口气,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如此激她?难道是想让驸马黄帝和拓拔太子听见这个消息,两线夹击,全力围攻天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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