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个北溟宫卫士大声叫道:“烛老贼篡位弑主,残害忠良,罪大恶极,何十七早就恨不能食这*贼之肉,寝这*贼之皮!今日听天吴神上指贼叱骂,心里真是说不出痛快!如蒙神上不弃,何十七愿誓死效忠,杀这老贼为族中冤魂雪恨!”
水族群排这才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怒斥烛龙罪行,时而慷慨激昂,声泪俱下;时而谀词如潮,对天吴义行歌功颂德,大表忠心。个个咬牙切齿,做出与烛老妖仇深似海,势不两立之状。
天吴斜睨着烛龙,微笑道:“烛真神罪恶滔天,就算死上千次万次,原也不足为惜。但他既然浴灭重生,们又岂能不给
深重。可没想到竟会被小小青蚨出卖秘密吧?”
天吴说到此处,忍不住又是阵哈哈狂笑。众人这才知道他竟是靠此手段,获取八极大法心诀,又是骇异,又是敬佩。
寒风怒啸,火光摇曳,烛龙已完全化作婴儿之身,天真无邪脸上瞪着黑漆漆大眼珠,边看着他,边号啕大哭,似乎什也没听懂。
天吴嘿然笑道:“你素来多疑谨慎,既有两份无法辨别真假‘八极大法’,索性哪份都不相信,暗自以三昧真火烧毁。自那时起,普天之下,只有拥有这份心经……
“练不过半个月,耳后便长出个小头来,痛楚欲死,但心里却是说不出欢喜。为不让你发觉,故意在镇伏‘朝阳古兕兽’之时,被它抓毁脸容,然后用‘若木’做面具,罩住头脸……”
拓拔野心道:“原来他自毁容貌,戴着木面具,是怕烛龙等人瞧出他在修炼八极之身。直以为他甘为烛龙忠实爪牙,现在看来,竟也是个野心勃勃隐忍之辈。”
天吴八只头颅上神情各异,或得意,或狂喜,或愤恨,或讥嘲……冷冷地盯视着烛龙,微笑道:“当年你疑忌朝阳谷,杀家父,屠戮百六十八名族人,却将这血海深仇栽赃到段长老上,而后又故意杀段长老,收买人心,你当只是个六岁童子,便看不出你蛇蝎之心?”
他碧眼中火焰闪耀,越说越是愤恨,森然道:“那时黑帝虽还在朝,长老会和各国、各城都必已被你所控,介孩童,又怎能是你对手?为报仇,这数十年米,不得不忍辱负重,为虎作怅,暗中积蓄力量。你杀父母族人,辱亲妹,将当作奴仆役使……这些耻辱仇恨,万九千多个日日夜夜,刻也不敢忘!”
狂风呼啸,周围片死寂,火光明灭,映照在众人脸上,阴晴不定。
拓拔野转眸向雨师妾望去,见她怔怔地凝视着天吴,泪光闪耀,暗想,这些年来,她在水族中貌似风光无量,其中甘苦又有谁知?亚圣女也罢,雨师国主也罢,归根到底,不过是任烛龙摆布“媸奴”罢,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疼惜,对天吴这番话,竟生起戚戚感应之意。但想到他深埋仇恨,数十年来隐忍不发,心计之深,算计之远,实是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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