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什?”她花容微变,又惊又喜,指着茫茫白雾失声低呼。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在左前方雾气突然聚散离合,隐隐可以瞧见山岳行廓;狂风鼓舞,传来几声婴儿哭啼似奇怪鸟鸣。想要凝神再听,却有寂然无声。
汁玄青低声道:“这是‘鬼婴鸟’,传说是有夭折婴儿魂魄所化,飞不到仙界,只能在平丘极渊盘旋,每天每夜,都在呼唤着她母亲……”说到最后句时,妙目中闪过悲楚,愤恨,伤心,懊悔混杂古怪神色。声音轻颤,顿住不语。
拓拔野知她必是想起死去公孙青阳,心中微微震,暗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虽造孽深重,但爱子之心。却与常人无异。”对她厌憎之意稍有减缓。
鬼婴鸟是极渊独有凶禽,鸟啼既闻,平丘自然在望。众人大喜,如释重负,水龙琳俏脸却沉下去。
车内。巨大飞车便只凭借着两个风火轮桨之力,在茫茫白雾中飞速前行。
如此飞小半时辰,海上风,bao更猛,狂涛骇浪如山岳压顶,轰击不绝,饶是飞车坚固绝伦,亦有摇摇欲坠之感。
掌舵大汉气血翻涌,握着舵盘手虎口迸裂,流血不止,周身都被震酥痹如电,再也支撑不住,叫道:“波母仙子,风浪太大,不如先飞到空中避上避吧……”
汁玄青冷冷道:“上空风力更猛百倍,你若不怕被吹散架,只管上去试。”声音清脆,源源地传出去。
但此时四周风浪如狂,话音传到最后辆飞车时,已断断续续听不真切,那舵手似乎只听见“只管上去试”六字,心中大松,急忙奋力拉舵上冲。
乌丝兰玛嫣然笑,柔声道:“青阳未死,汁姐姐又何必伤怀?等大事既,你们母子自然就能团圆。瞧着他长大成人摸样,姐姐必定觉得吃什苦,全都不枉啦……”
“青阳?”拓拔野闻声大震,惊愕不已,难道这“母子团圆”指竟不是公孙婴侯,而是死十多年公孙青阳?
汁玄青苍
“轰!”那辆飞车刚冲起十丈来高,便被狂风当空拍炸散开来,车中众人失声惨叫,无影无踪。
众人大骇,拓拔野心中亦是凛。这些年来,他遍历大荒,也不知去多少险恶之地,见识多少惊涛骇浪,却始终不曾见过这等大风!北极至寒之地,再加上无边迷雾、骇世狂风……难怪平丘被水族视若天下第等重囚禁地。
余下六辆飞车再不敢冒险,唯有继续乘风破浪,朝北急驰。所幸这冰洋气候太过恶劣,凶兽巨鱼也难以生存,路行去,倒也没遇见其他巨兽突袭。
远远地,听见后方传来若有若无鸟叫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似乎有万千鸟群紧随追来。
又飞个多时辰,飞车“格格”作响,颠得几欲散架。众人腹中亦是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似错位般。说不出烦闷恶心。唯有雨师薇睁大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窗外,大感好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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