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仙子凝神细看,大为惊奇,这些巨大冰屋赫然以巨龙鲸鱼骨为悬架,再砌上巨大冰砖制成,乍看去,倒像是许多巨鲸搁浅在岸边,蔚为壮观。
海湾边站许多巨人,个个身高丈余,黄发白肤,穿着雪白熊皮,正握着长矛、鱼叉站在海中捕鱼,听见声音,纷纷抬起头来,朝着众人纵声大吼,齐转身狂奔,会晤矛叉,朝着众人奋力抛射而来。
雨师妾行俯冲得颇低,相距不远,这些巨人瞄得极准,臂力又惊人,“呜呜”破空,转瞬间矛叉便射到众人面前。
肃慎族人猝不及防,当先两人登时被长矛贯穿胸腹,惨叫着从半空摔跌。余者惊怒交加,奋力挥舞长弓、弯刀低档,震得虎口酥麻欲裂,险些骑坐不住。
众巨人哇哇大叫,登时又有数百名巨人从鲸屋中奔出,纷纷怒吼呐喊,抓起矛叉、铜棍,边狂奔,边奋力投掷。
路东飞,狂风中渐渐地有潮湿温暖之意,刮在脸上也不如先前那干裂刺痛,北海在望。
又飞小半时辰,下方大地冰层裂缝越来越多,水光闪烁,偶尔能瞧见跳跃北极狐、慵懒漫步白熊,就连空中盘旋雪鹫也渐渐地多起来。
飞得越来越近,远远地瞧见弧形海岸线,蓝靛色海面和碧空连成片,银光闪耀,巨大浮冰、冰山星罗棋布,跌宕沉浮。
几只巨大鲸鱼在冰层缝隙间拱出巨脊,悠然地喷出道道银白水柱,又缓缓地向下沉去。
众人都对北海熟悉已极,驾兽俯冲而下,沿着海岸继续朝东疾飞。唯有流沙仙子第次来到这万里冰洋,被寒风迎面吹拂,尘心尽涤,督脉火烧火燎剧痛也像是消减许多,又是欢喜,又是怅然:“原来这世上竟有这壮观美丽所在,这些年当真是白活啦。”
肃慎族人大怒,驾驭琴虫冲天飞起,弯弓搭箭,势如密雨连珠,青石箭破风如电,火焰怒舞,霎时间便没入四十余个巨人胸膛,烧得他们嘶声惨叫,仆倒在地。
众巨人狂怒更甚,奋力抛矛投掷,矛叉掷尽,便搬起冰砖、巨石
如此又飞个多时辰,忽然听见阵阵美妙悦耳歌声,宛如天籁,循声望去,只见无数白鲸破浪腾空,在蓝天下划过道道优美弧线,冲入海中,此起彼伏。
流沙仙子陡然大震,呼吸若堵,当年曾听神帝说过,北海有种白鲸是溺死美女所化,歌声凄美绝伦,常常令渔者闻之心迷神醉,迷航忘返;直以为是他逗弄自己,胡编出来典故,想不到今日竟果真得见!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想起故人音容、当时情状,心中酸楚甜蜜,恍然如梦,眼眶热,泪水竟忍不住夺眶而出,趁着众人还未察觉,急忙伸手拭去。
雨师妾回头嫣然笑道:“流沙妹子,你以前没有来过北海吧?过这白鲸湾,就是大人国地界。”
话音方落,前方海边雪地上出现个又个巨大冰屋,错落分布,俨然是个颇有规模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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