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玉是真想知道:“肯定是想拿奖,跟你偶像仲条正义样,拿遍国际设计大奖。”
凌泠怔,记起他在直播间分享过他喜欢设计师和他们作品,于是说:“读书时候嘛,都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时候想先体验下社会,好好做出点东西,拿个奖,然后继续去念书,出来后就只做最顶尖项目。”
“谁说?”
“嗯?”
沈鸣玉叹口气:“拿奖就叫天高地厚?你念书时不就拿过奖?怎以前能做到事,现在就叫天高地厚?”
在生活里灰头土脸,疲惫不堪时候,越是会想起以前英雄梦想。
此刻沈鸣玉说回母校,凌泠心中动,像是戳中他心。
落在沈鸣玉眼里,只觉得此刻凌泠眼中有笑意,面上有温柔,倒不知道对方心里有这多心理活动,只顾得上庆幸自己开盲盒押宝押中,挑到个凌泠喜欢项目。
每个大学城都被无数条小吃街包裹,美院也不例外,正值饭点,小吃街上美院和其他高校学生看就能分出来,穿得格外新潮另类不拘格铁定是美院学生,沈鸣玉找好停车地方,正瞄着哪家饭馆人多就准备就带人过去,这种地方不用看点评网,都是实践出真知,人多地方定好吃。
谁知凌泠到这儿,就不由自主地反客为主,雀跃地直指着家饭馆说:“这家居然还在,还没倒闭,可太好。”
凌泠微微有些出神,想说奖跟奖分量是不样,又想说很多奖项评选不能拿飞机稿,得拿正经出街,实际制作,就他现在做这些项目,没那个分量——但这话又等于把沈鸣玉起骂进去,他就是那些个算不上拿奖分量项目金主。
——然而这些都不是关键,客观理由永远找得到,但事情症结在主观,凌泠觉得日复日工作磨灭心气,是他自己先丧失斗志。
但是英雄梦想就彻底被抛弃,被遗忘吗?
凌泠觉得不是。
他怔神好
于是他们晚饭就在这家又小又破苍蝇馆子解决,除他们俩,小馆子里全是学生,沈鸣玉看凌泠坐这儿也毫不违和,光看脸话就还跟个学生似,但是,只要他开口说话,有表情,做动作,就能知道他已经不是学生,沈鸣玉默默打量凌泠跟其他人区别,他凌泠不只是长得更好看,就连气场都是最特别。
“们寝室散伙饭就在这吃。”凌泠啃着块酱骨头说,脸上犹有追忆:“那时候每个人喝茫都发誓,以后要干出什什名堂,要拿什什国际大奖,要他们来挑客户而不是客户挑他们,要决不妥协……现在想起来,都是群傻子。”
他在笑,明明才不过毕业三年,但他看现在饭馆里学生,和讲起过往自己,都有种十足“过来人”老道,还有些“过来人”宽容。
沈鸣玉很感兴趣:“你那时候发什誓?”
凌泠回忆下,却不肯说,有些自嘲,继续埋头啃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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