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青从小吃店出来,沿着人行道慢慢走,也许人生到个阶段或者行至末途,就会分外怀恋过去,他最近总想起以前事。
自己13岁时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亲戚们踢皮球,只有个叔叔愿意收容自己。他打包行李坐在家门外等,从白天等到晚上,才等来个比他大不几岁男生,背着单肩包,穿着廉价运动衫,那是他第次见到江成远,第反应就是这人脸真臭,不好相处,像谁欠他钱样。
确认名字,江成远说是吴义昌派他来,吴义昌在外地上庭,没时间过来。说着就帮梁瀚青拎起行李箱,让他跟着走,带他去坐车。梁瀚青等天,正饿得头晕眼花,非要先吃饭,两人在楼道里僵持着耍赖,最后江成远妥协,领他去找饭店。
梁瀚青从小也算娇惯,清汤寡水不肯吃,非要吃肉,江成远翻遍全身才给他凑出十二块钱,梁瀚青人小心贪,碗饭剩个碗底时明明吃不下,还是硬往胃里
眨看向他,声音突然冷下来,“师哥,你其实没那爱他,你本质最爱还是你自己。不是在逼你,不过是借这个契机,让你认清自己。”
江成远直挺挺站着半晌,背脊僵硬,然后转身句话没说就走。
江成远走后,梁瀚青干笑笑,慢慢咽下口冰啤酒,开始吃自己那碗饭。
他吃细致干净,江成远那碗口未动,自己这碗吃完,他就把那碗也拿过来,慢吞吞地吃下去。他胃口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大胃王,吃不下这多东西,第二碗吃两口,就撑得想吐,却还是强塞进去硬逼着自己往下咽。等最后口吃完,他干呕下,对着垃圾桶,胃袋翻涌,全吐出来。
老板娘吓坏,冲出来问他怎样,梁瀚青摆摆手,拎起瓶啤酒到店铺外树那儿,撸起袖子,弯下腰,用啤酒漱口。他这行止做得很流氓气,没有原来精英样。
胃里还不舒服,又撑着树干呕吐阵,然后开始干咳,咳得厉害起来止不住,他用手掌掩,阵撕心裂肺疼痛,好像五脏六腑都搅碎咳出来,掌缝间渗出咳出来血。他怔怔地看看掌中鲜红,呆良久,才回小吃店抽纸巾擦。
他在小吃店又坐会,老板娘给他端杯水,让他身体不好就别喝酒。梁瀚青感激地对她笑,然后指指墙上菜单,出神地说,“第次来时候,这里就种饭,就是猪脚饭,那时候觉得十二块钱实在是贵得离谱。师哥也很穷,身上没带多少钱,他给叫碗,自己就干坐着喝水,看着吃。那时候饿疯,恨不能把碗底都舔干净,口都没给他留。现在想想,真不懂事,怪不得他不喜欢。”
老板娘问,“你师哥是刚刚那位朋友吗?”
梁瀚青脸庞秀润白净,笑起来看不出年纪,好像还很年轻似,点点头。
老板娘说,“那很好,师兄弟,那多年还能有来往,道儿吃喝,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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