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张
泳池边滑,肖舟猝不及防地就被拉下水。整个人砸入水中,溅起巨大水花,他还没来得及呼救,片刻间,汹涌池水就淹没头顶,根本来不及闭气,鼻腔嘴巴已经涌入大量带着浓郁消毒水味池水,吐气咕噜噜冒着水泡。
肖舟手脚乱挥地挣扎着站起来,可有双手狠狠地按着他头顶和肩膀往水下压。
他睁着眼,眼睛被水刺激得生疼,他看不见想要淹死他人样子,只能看到飘在水中白色裙子。
是那个养女!他混乱地思考。腹腔因为憋气像要炸裂样疼痛,他试图挣脱女人压制,但水里没有着力点,他无法呼吸,幼年时曾经溺毕恐怖记忆全部涌上来,让他陷入巨大恐惧中,甚至忘求生本能。
耳边轰隆隆作响,又响起河水涨潮和奔流时浪接浪巨响。
等江母离开,肖舟就把那枚戒指取下来,重新放入盒子。这份礼物太贵重,他没打算昧着良心收下。既然不能还给江母,倒不如交还给江成远更保险。
至于那张照片则被他藏起来,他想,这小东西,也许江成远不会在意。
他在别墅里兜圈没找到人,问佣人,才知道江成远去楼顶泳池。
他上楼,楼顶很宽广,四周围玻璃栏杆。泳池水波盈盈,标准泳道,他远望眼,有种不见底眩晕。
这里空旷,没有遮蔽,览无遗,江成远并不在这。
长时间缺氧,肖舟意识开始丧失,眼前发花,声音变得遥远,挥动手臂渐渐无力,他曾经历过临近死亡感觉再度侵袭。
他又回到那条长长漫无边际漂流河水中,身体变得沉重,像石头般坠入河底,他等不到救援手,会孤独地埋入河底淤泥中消解,这是场自己吞噬自己绝望坚持,漫长且没有尽头。
过往与现状重合,他闭上眼,女人漂浮衣裙触碰到他脸颊。意识涣散,在最后缕知觉消失之前,他听到阵紧似阵急迫叫喊,大声地呼喊着他名字。有人在找他?他下意识地想给出回应,却没有力气做到。
然后双手臂勒住他胸腔,将他带出水中,即将溺毕人被拖出水,平放在地。他不断被人呼喊名字,拍打脸颊,下颌被抬高,有人贴近他,给他嘴对嘴渡入空气,腹部被按压,下又下重复着急救动作。
终于肖舟身体抽动下,张嘴吐出呛入泳池水。他睁开眼,看到江成远,浑身湿透,从下巴滴落水砸到他眼里,阵刺刺酸麻疼痛。
肖舟皱起眉,有些疑惑,想他是不是结束游泳,已经下去冲淋换衣服。
正准备下去,突然听到泳池远点地方传来水流扰动轻响,好像有人在水里。
肖舟叫着江成远名字试探着走过去。
等走到泳池边,水面又很平静,看不到人。除非他潜在水底。可有谁会在自家泳池里潜水?
突然,双湿漉冰凉手抓住肖舟脚腕,然后用力地往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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