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冷冻层有整格被闲置,里面装满安琪拉和她后宫们。
这些雪球大小相似,色泽类同,在许啄眼里全都长得个样。也不知道贺执父爱到底是有多深沉,竟然能将它们个个全部叫出名字。
许啄终于忍不住好奇,主动请教他该如何辨认。
贺执还挺得意:“全乱喊。”
青南路要拆迁,贺执从十四岁开始便立志要当钉子户,但十几年过去,等改革春风再次吹到自己家中,他却出奇平静。
回来时候贺执开苏宁车接他,车里还有梁妍和许偲。
司机脸色永远那臭,后座母子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等到目地更不得,梁妍在沉默中爆发,哭着扑进许暨安清瘦怀中。
而许偲歪着头,许啄背着手,贺执靠在车门上打开游戏又抽次奖。
有人没心没肺,有人性情古怪,在这尘世间滚过遭,仍然都学不大会这位女士大悲大喜。
许偲本在出神,听到这非主流往事,先是愣下,很快又弯着眼睛笑出来。
十六岁,他离开燕城那年,程皎给他写过封诀别书,纸上只有行幼稚字体:“不要你。”
但许偲走,程皎却后悔。多年后再次相遇,他们相爱,然后他真试下不要他滋味。
这滋味真是苦涩,比苦瓜还苦。
不过无所谓,就和小朋友闹绝交样,等你转身回来,们依然是好朋友。
脸颊,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滑滴眼泪。
第二次是两个月后,许啄随老师出差,路过临城。
他没提前告诉任何人,走到门口时,也没有准备进去意思。
程皎正在健身室做锻炼。
他个子高,体力好,因为年少时放学狂奔经验,尤其擅长长跑。
听说平河区那栋小别墅被卖出去。
许暨安这个王八蛋肚子坏水,自己前脚入狱,后脚老冰就被他留下绊子拖得万劫不复。
贺执离开贵圈太久,很久之后才听说
倒是两个姓许小朋友对视眼,静静地笑。
又玩局消消乐,贺执终于耐不住冻,深吸口气拉开车门:“阿姨!歇歇吧!琼瑶都已经退休!”
乱七八糟家人。
但还能怎样,凑活过吧。
平安夜前天,许啄度过他二十四岁第个生日。
是永远爱人。
第三次是前天。
许啄握着封请柬去临城。
虽然没能赶上家里初雪,但他把笔交给那个似乎终于长大男孩子,让他在纸上写下自己归来日子。
从前说过会给他发请柬,许啄说到做到。
全身心投入治疗让他瘦很多,本就不明显婴儿肥褪去,他在坚持运动中变得有些棱角分明。
许啄从窗外看着他,时都无法将屋子里人和当年那个在信中校园里埋葬自己爱情少年对号入座。
程皎很努力。
回家以后,许啄这告诉许偲。
他还提到白桦树下埋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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