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颤得像是有人在他心尖跳舞,许啄小心地探出手指,在雕花小木盒盒身上放许久,终于无比郑重地打开它铜锁搭扣。
他小时候求而不得那架小钢琴
勇气自此消失得干干净净。
冬日里游乐场仍然经营着冰饮生意,贺执如愿坐完两圈旋转木马,忍着呕吐欲望要去买冰棍。
许啄本想跟着他,却被人按着肩膀坐下,揉面团样捏捏他脸蛋。
“这里暖和,等,很快。”
玩具店旁边有个避风蘑菇小屋子,不知道是哪位小矮人家,许啄暂歇此处,等着小混混打猎归来。
原来钢琴还可以这小吗。
他们家里也是有架钢琴,梁妍会弹,许偲会弹点。
他弟弟人小鬼大,坐在钢琴椅上小短腿悬空晃来晃去,倒也能敲出首颇为流畅do、re、mi、fa。
许偲以前有问过许啄想不想学钢琴。
听起来很有趣样子。
游乐场中心位置,双层旋转木马旁边,有家很漂亮玩具店。
大大橱窗里摆满仿佛自童话世界邮寄而来胡桃夹子洋娃娃,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许啄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游乐场。
他童年似乎在七岁上小学之后便戛然而止,后来和关关做朋友,两个懒性子人就算约着起出门玩,多半也只是买杯奶茶在喷泉广场上发下午呆。
因为姓许,这种橱窗玩具对他来说实在不算是触不可及东西,但是从小到大,许啄好像真没能拥有过件。
等待时间不算久,十分钟后木门就再次被推开,少年载着风雪入室,捎带上两支小奶糕与个漂亮装饰盒。
许啄盯着贺执手中那似是有些眼熟物件,几近茫然地睁大眼睛。
“打开看看吗?”
贺执蹲在他面前,眼沟如月。
“……”
但许啄看着那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太高钢琴,想着每次大人们把许偲抱上去坐好时眼底温柔,也只不过是遗憾地摇摇头:“不用啦。”
他很小时候就知道不要强求不属于自己东西。
但是那次在游乐场,或许是这天其乐融融冲昏他头脑,他竟然双手扒在橱窗上,回头对梁妍认真地说:“婶婶,这个真漂亮。”
不过六岁小小年纪,却是他第次试着想要些什。
短短七个字鼓足他全部勇气,但梁妍不过是“嗯”声,看也不看他,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他大约还记得小时候许偲过生日,梁妍和许暨安带他们来燕城游乐场玩。
那段时间似乎是家里最和睦时候,两个小孩子也玩得很开心。
中间许暨安带许偲去排冰淇淋长队,梁妍穿着高跟鞋走下午路站不动,便带着许啄起在玩具店前长椅上等着他们。
对于小孩子来说——不管这个小孩子有多早熟——玩具总是最能吸引人宝物。
哪怕是钢铁心肠小许啄,也非常轻易地被橱窗后摆放架巴掌大小精致钢琴吸引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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