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也是这样可以自然融入集体
人吗。
许啄有些出神，忽然想起
如今远在他乡许偲。
许暨安说过许啄和他像，但其实许偲也很像。
他们这些姓许，似乎总是自觉出生起就和别人不同，区别不过是许暨安打心眼里看不起所有人，而许啄和许偲则非常真实地厌恶自己。
现在有贺执在身边
点点纠正自己被养得有些扭曲心理，许啄好像忽然就看见个很敞亮世界。
“怎
样？没问题吧？”
许啄“嗯”声，坐到关关给他留座位上：“没有，例行核对而已。”
关关松口气，忽然感觉出新奇，凑过去和同桌咬耳朵：“你觉不觉得咱俩最近都开始关心班集体？”
“……”
这等毫无班级荣誉感发言，被同学们听到就得立刻拖出去枪毙二十分钟。
他个儿太高，主任这次放弃拍肩膀，拍拍他后背。
“行，别装，去看你表妹演出吧，也该开始。”
这些年，他始终帮贺执保存着这本小小毕业证，就是怕他有天后悔。
但好在现在贺执凭自己能力过得也很好，他这当老师负罪感大约也能稍许减轻些。
彭建华想想又问道：“你说实话，你不是关关男朋友吧？”
想给他沏壶茶继续讲。
这还得，贺执立刻把故事会结束在自己上月接个大单片段，喊道：“主任！
想去看节目！”
主任白他眼：“再等会儿！”
还等啊。贺执松肩膀，没骨头似立在门边，只盼望主任看他心烦立刻把自己赶走。
“喏，”彭建华从抽屉里翻出个东西给他递过去，“你毕业证，过来拿。”
他很希望，许偲也可以。
但许啄想想，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人类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你看到世界，与真实世界似乎总是大相径庭。
因为你是闭着眼睛。
从前他游离在人群之外，所有大家觉得感人觉得在意东西，许啄都学不会共情。
但现在，就像关关说，他竟然在文娱委员邀请自己去后台起核对时候，就真站起来跟过去。
贺执脸无语：“……您饶吧。”
彭建华不客气地笑起来，这次也没掩饰，只是走出去将门带上时，他忽然听见少年在旁边很轻地说句“谢谢您”。
中年人手下动作顿，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时，也在心里慢吞吞骂句“臭小子”。
大礼堂，台下领导落座完毕，主持人开始上台开场白报幕。
高二班玩花样不多，只是伴奏略有些特别，刚才后台又叫人来确认，许啄也被拉过去，刚刚才回来。
“……”
贺执支起身子，有点懵。
彭建华看着他傻样，有些想笑，又忍住。
“虽然是初中毕业证，但好歹拿上，也算国家没亏待你义务教育。”
贺执踩棉花样走过来，接过烫金又烫手小红本，还是脸不真实：“……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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