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小结巴不吭声,可能哭晕。
贺执想想,抬起手轻轻地落在许啄头顶两公分,在他还在费心思索到底要不要拍拍他脑袋哄两下时候,许啄突然抬起头,软软发丝直接挨上头顶掌心。
但还没等贺执适应手下触感,小结巴又原样缩回去。
只是这回许啄将下巴颏儿搭在膝盖上,眼皮恹恹地垂下去,倒是没哭过。
这话太没有底气,连许啄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他蹲下来,为自己控制不住软弱懊恼。
贺执蹲在他面前,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笑吟吟。
“原来真是小结巴呀。”
许啄竟然还抬起眼皮,瞪他眼。
贺执兴致勃勃地凑近些:“你再瞪下给看看,真好玩。”
再具体点,是在许啄把天天骂他死结巴又学他说话小混蛋按进洗手池冲嘴那刻,他突然就不结巴。
这也许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他具体受什创伤,又是怎治好障碍,着实是件未解之谜。毕竟他似乎光给别人制造障碍。
许啄耷拉着眼皮在回忆峥嵘往事,贺执却看着他,突然把手背搁在他额头上。
落在眉顶肌肤很温热,很陌生,许啄在他靠近刻便倏地闭上眼睛。
本来还想后退,但是很努力地忍住。
执很新奇。
“你之前为什不对笑,老子吓到你?”
刚才没吓到,现在吓到。
许啄睁开眼,酒窝没有。
小混混不满地眯眯眼睛,但又想到什般,浓密睫毛下那双细长凤眼垂下来。
他委屈地说:“困。”
“……”
贺执收回掌心握握,眼中都是笑。
相识第二天,贺执又带许啄回家。
林宵白今天回他自己家,不在楼上,不然他肯定要鬼喊鬼叫,抓着贺执衣领子哭嚎他们结识于婴儿微末,贺执却在上小学那天才带他过来青南路玩第次。
许啄两眼发直地从他耳侧看出去,黑眼睛似是渐渐结层雾似。
贺执唇边笑意渐散,小结巴却在他以为要掉金豆豆那刻,垂下脑袋将脸埋进膝弯里。
大约还是没有哭吧,谁哭时候呼吸还这匀长和缓呢。
但许啄可是个结巴啊,没准儿们结巴哭起来气息节奏就是和别人不样呢。
贺执凑得更近些,几乎用气音在喊他。
贺执收回手又放在自己额头上试试温度。
“好像有些发烧啊。”他喃喃自语。
谁在发烧。
被骤然抽手放开额头撞上晚风,似乎有点凉,眼皮又有点热,许啄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指揉上眼皮,清徐嗓音都软成滩融化棉花糖。
“、没有发烧。”
他似笑非笑,又或许掺着叹息。
“小结巴啊。”
许啄没有骗人,小时候,他确实结巴过。
具体在许暨安把他从福利院接回来那年,他突然开始结巴。
结巴到上小学,又在某天没来由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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