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小偲送饭。”
他笑笑,端着碗筷回厨房。
许偲吃得不多,明明外面那桌佳肴晚宴主角是他,但厨房里为他留却只有两碟小菜,饭汤。
蛋糕倒是还在呢,但许啄确实不太想回去。
案台上还有几个苹果,看起来像刚买回来。
“嘭。”
许暨安把碗筷重重地甩在桌上。
梁妍不咸不淡地“哎哟”声,把落在颊边碎发捋到耳后:“你小心些,可不经吓。”
场大战触即发。
许啄用勺子喝口汤,温温吞吞地解释:“水果刀。”
家里请好几个阿姨,连他二层小房间都被日日打扫,许啄跪在绵软床边闻闻瓶中新鲜花香,感觉心绪平缓许多。
床边就是上下打通窗户,这会儿外面天色还挺亮。许啄躺在床上发会儿呆,忽然坐起来,从床头柜里取出样东西,揣进卫衣兜里。
晚饭时候许偲果然没从房间出来,蛋糕盒也没拆封,就放在长直餐桌尾端。而桌上三个人平静无声地动着筷子,好像谁都没看见似。
貌合神离夫妇,身患抑郁儿子,寄人篱下侄子。
去年冬天,汇嘉“和谐家庭”比赛小区冠军。
。
他站会儿,转身回房。
许啄房间也挺大。
关关问他有多大时候眼神挺复杂:“你阳台上有泳池吗?”
“没有。”
许啄歪着头想想,从卫衣口袋里把自己水果刀掏出来。
宿舍门禁是晚上十点,许啄去送个饭就准备走。他回来时候客厅里已经只剩下许暨
梁妍拉长音“哦”声,笑眯眯地又给他舀半勺:“说也是呢。”
许暨安脸色还是不怎好看。
梁妍余光扫到他冷漠眼神,心中火气瞬间涌起:“你看仇人样看着干什?可没有出去假借出差勾搭小姑娘。”
“你又在胡说什?”许暨安闭闭眼睛,眉头紧紧蹙起。
梁妍还要继续发表意见,许啄刚好吃饱起立。
许啄夹起筷木须肉塞进嘴里,垂下眼皮,好笑地抿抿唇。
他虽然笑得不动声色,但还是比不上有人长居家中无所事事敏感得没谱。梁妍瞥他眼,忽然道:“小啄,阿姨前阵子收拾你屋子发现个东西。”
许啄秀气地咽下口米饭,“嗯”声。
许暨安坐在主位上副置若罔闻模样,梁妍语气颇有些兴致:“你为什会在你床头柜里放把刀呢?”
她目光落在许啄被餐桌遮挡卫衣口袋上,笑道:“那刀现在不会就在……”
关关松口气。
“不过卧室有两层。”
关关“嘶”声别开脸。
楼下装修是家居公司全包,跟宜家少年儿童卧房模样,但跳上床,从天花板取下折叠梯爬到狭小阁楼——那里才是许啄每次回来住地方。
半年没回来,他个子好像长高点,爬上去时候都需要稍微弯点腰,低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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