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重明太子似乎猜得出郗真在想什,他睁开眼,道:“在想事情?”
“在想什?”郗真合上书,“不知微臣可否为殿下分忧?”
重明太子目光在郗真身上转两圈,“昨日宣云怀来找,同说些话。”
郗真微顿,重明太子继续道:“他说,你在九嶷山上时。曾有个相好,后来你为嫡传弟子之位,害死他。”
郗真面上还挂着得体笑,心里早不知道把宣云怀骂多少遍。
“那可要备份厚礼,”郗真冷笑道:“给叶家姑娘,可怜她脚踏入火坑。”
眼前郗真,带着他那贯冷诮与不屑,秾丽眉眼俱是倨傲。宣云怀面色几乎是瞬间便沉下来,他咬着牙,盯着郗真,“你还是看不起,哪怕已经是族家主,你仍看不起。”
郗真嗤笑声,挑眉问道:“为什要看得起你?”
他眉眼满是戏谑,高高在上却又恶毒刻薄。
宣云怀却笑,“郗真,你不愧是郗真,就只看得上最厉害。山上时候比不过谢离,山下时候比不过重明太子,所以你才”
土地之事只是幌子,目是提拔寒门子弟。但是宣云怀解郗真,知道郗真不会无放矢。
“是提。”郗真神色淡淡,“有何指教?”
宣云怀神色沉下来,“郗真,土地触及世家根本利益。你敢向陛下进言均分土地,将世家置于何地?你可别忘,你也出身世家,郗氏也是横踞方大族!”
郗真眉眼微寒,“宣云怀,你敢威胁。”
“不是威胁你,”宣云怀道:“只是提醒你,若有日,世家群起而攻之,太子护得住你吗?”
“这件事啊,”郗真顿顿,道:“殿下不是知道吗?为嫡传弟子之位,害死大师兄。谢离,殿下应当听过这个名字吧。”
“但
“啪”声,郗真甩宣云怀个耳光,“跟谢离比,你也配!”
郗真大踏步离开,披风翻滚着,在风里猎猎作响。
雨终于停,东宫庭院里,银杏叶子被雨打落,满地都是。沾秋雨叶子扫也扫不掉,小太监们拿着扫帚,刻不敢停。
郗真与重明太子仍在花厅见面,这才入秋不久,花厅里就点起炭盆,艾草味道弥漫在厅中。郗真语气平缓地念着《诗经》,重明太子坐在屏风之后,半阖着眼听。
“殿下?”郗真停下来叫他,他在这儿苦哈哈念书,重明太子倒是睡得安稳。
“不劳你费心。”郗真眉眼冷冽,艳势逼人。
他转身欲走,身后宣云怀却冷不丁道:“要成婚。”
郗真脚步微顿,他回头,“你要成婚?”
宣云怀负手而立,道:“妻子是汝南叶氏现任家主唯孙女,与她子嗣,日后会继承叶家。”
郗真神色微沉,叶氏攻击郗氏,郗氏反击,为求自保,叶氏与宣氏联姻,还给出继承人这样条件。如此来,相当于宣云怀肩挑两族,地位不与往日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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