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在窗边找到谢离,窗外阳光透过窗子闯进藏书楼,将整间屋子分成明暗。谢离就在明暗交界线上,阳光勾勒出谢离优越侧脸轮廓,在他眼睫上洒下片光尘,神圣而端庄。郗真看着,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谢离听到动静,朝这边看过来。郗真慢吞吞走到谢离面前,斟酌下,道:“病中时候,多谢你照顾。”
谢离抬头看他,日光洒在他脸侧,好像他整个人都发着光,“身体好吗?”
郗真点点头,“已经好全。”
还躲他好几日,不知道怎圆病
谢离伸出手,缓慢而有耐心揉着郗真太阳穴。头痛欲裂情状在谢离舒缓按压中渐渐褪去,郗真终于愿意转过身面对着谢离。他还生着病,弄这出根本受不住,不多会儿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梦中,他倒是没有平常扎手,枕着谢离手掌,小猫儿似蹭着他手心。
谢离手指微微蜷缩,好半晌,才抽出手掌起身离开。
这病中发生事儿如大梦场,郗真都说不好谢离是不是真给他揉半响脑袋。但表白事儿是实实在在,他本不想再去找谢离,无奈有个扶桂见天儿地催促他,叫他不能前功尽弃。
郗真也觉得有道理,如果拿不下谢离,他先前做那些不都付之流水?于是挑个晴天,郗真去找谢离。
谢离抿抿嘴,真地伸出手给他揉按着太阳穴。
郗真心里喜,心说差不多,道:“谢离,”
他声音很沙哑,伴随着偶尔咳嗽,“喜欢咳咳喜欢你咳咳——”
话没说完,郗真就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几乎声嘶力竭。谢离要起身给他倒杯水,他却死死抓着谢离手,话都说不利索还要说,“你你喜欢咳咳喜欢吗?”
谢离几乎笑,瞧他凄凄惨惨样子,知道说这是表白,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生离死别呢。
谢离在藏经楼,在藏经楼看书,这是他为数不多消遣。
九嶷山藏经楼依山而建,底下几层是木质结构,再往上就借用部分山体,如同嵌在山石中座楼。
今儿不是藏书楼开放日子,只有长老们亲传弟子在,零星几个人分布在楼二楼三楼。有人给郗真指路,说谢离在六楼。
六楼上都是山石结构,因嫌阴冷,平时少有人往那里去。只有谢离喜欢清静,才会到六楼看书。
郗真径直上六楼,古拙石阶坑坑洼洼,仿佛天然形成样。楼上放着许多炭盆,来取暖,二来祛湿。
郗真把话勉强说完,声音彻底哑,张口只能叫出两声气音,惨兮兮,好不可怜。
谢离起身去倒热茶来,扶着郗真脑袋小口小口地喂给他。
郗真大概也觉得这个表白弄得很不体面,喝过水后就转身背对着谢离去。
谢离也不恼,放下茶杯,问道:“头还疼吗?”
郗真回身看他眼,恼羞成怒,似嗔非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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