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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明月,冷照大河。
通天河澎湃曲折,波光潋滥。所经之地断断续续都是绿洲。大河两侧,碧树如带,绿草似锦。再往两翼延伸,便是万里荒漠。
大漠沙如雪,在月色中泛着寂寞银光亮泽。起伏连绵漫漫沙丘,在夜色中静静地蹲伏,像凝固海,冰封云。阵森冷狂风吹过,沙浪推移,跌宕起伏。
白沙纷扬,迷蒙地卷过湛蓝夜空,仿佛四月杨花,腊月飞雪。
拓拔找你们四年,始终音讯全无,还道你们全都死呢……”
段聿铠愕然道:“四年?”满头雾水,迷惑不解。
蚩尤恍然不觉,心中乱跳,舔舔干燥嘴唇,戛然道:“段叔叔,……爹还活着吗?”
段聿铠面色大变,突然想起事,失声大叫道:“糟!乔城主还在那妖魔手中!咱们得立刻去救他!”
蚩尤大惊,心中仿佛陡然被人揪紧,颤声道:“什妖魔?爹现在哪里?”
两人无心观赏大漠夜景,驱鸟疾飞。蚩尤躁乱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但是万千疑问却汹汹涌过心海。为什父亲与段狂人竟会从东海来到西荒大漠?这四年何以音讯全无?那施放九冥尸蛊,将段聿铠变作穷奇“妖魔”究竟是谁?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心潮汹涌,惊涛骇浪,隐隐之中,感到种强烈莫名不安。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次,突然感觉到种森寒惧意,透心彻骨,竟比四年前与拓拔野等人齐赶回蜃楼城时忧惧还要强烈。
晏紫苏紧紧握着他大手,感觉到他手心中传来担忧与恐惧,心下暗惊。
她与蚩尤相识迄今,同经历不少艰难险阻,从未见过他如今夜惊惧失控。想来挂念父亲生死,难免不能超然局外。心中动,不知蚩尤父亲长得什模样?是不是也像他这般英武桀骜?想到即将见到他父亲,心情也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胡思乱想间,又自忖道:“九冥尸蛊
段聿铠呼吸急促,脸色突然雪白,嘎声道:“通天河,鬼山脚下……快……快去救他……”口气没喘上来,登时人事不知。
蚩尤大骇,便要给他输送真气,大声呼叫。晏紫苏握住他手,柔声道:“你别紧张,他只是身体虚弱,晕过去。”蹙眉沉吟道:“通天河……是!这条河从天山发源,流经寿麻国,就是通天河!”
蚩尤怔怔地望着她,面色红白交替,大汗淋漓。猛地跳起来,大叫道:“通天河!要去救爹!要去救爹!”团团乱转,突然扛起段聿铠,狂奔而出。
晏紫苏顿足叫道:“呆子!鬼山在这通天河上游,你跑反啦!你这般失魂落魄,又怎能救出你爹?”
蚩尤霍然惊醒,深吸几口气,神色逐渐平定。当下听从晏紫苏所言,以“凝冰诀”将段聿铠冰封,减缓他体内九冥尸蛊幼虫生长速度。又将他藏入乾坤袋中。而后与晏紫苏齐跃上太阳乌,骑鸟盘旋,沿着滚滚喧嚣通天河,朝东北急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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