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猜测通,始终想不出那怪人身份来历,但他既然杀烛鼓之,多半是友非敌。
拓拔野又道:“鱿鱼,对那晏紫苏,你究竟要如何处置?难道真要带在身旁,不离不弃?”
蚩尤微微愣,目中露出痛楚难决神色,沉声道:“那妖女对有救命大恩。若不是她杀白石岛上几百个无辜百姓,蚩尤即便是背负天下人骂名,也要舍命相护,永不离弃。但是……但是那几百个冤魂……”胸膛起伏,浓眉竖起,蓦地掌击在身边巨石上,摇头怒道:“想到那些人惨死之状,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这掌击下,力势万钧,巨石登时迸裂四射。
拓拔野沉吟道:“她对你情深意重,为你叛族背亲,今后必受水妖嫉恨追杀。如果弃之不顾,实在不通情理,但若是当真与她相守不离,她这狠辣性子,多半……”摇头道:“此事委实难以决绝,鱿鱼,你要好好考虑才是。”
拔野等人相视而笑,均觉心中大石安然落地,喜乐快慰。
※※※
当夜,八族在皇人山上欢庆,酒水虽然不足,但众人情绪高昂,尽兴而散。
星辰漫天,簧火寥落,众人都已各回山洞歇息。拓拔野将玄玉荣英送与蚩尤喂服,又助他调整真气,修复经脉。调息既毕,已是深夜,两人听着山下滔滔洪流轰声巨响,心潮澎湃,转侧难眠,遂又如从前在东海岛上样,悄悄起身,齐坐在山崖边,仰望苍穹,谈心聊天。
两人自离开东海,西赴大荒以来,聚少离多,各自经历之事也都应接不暇,很少倾谈过;此次重逢,都觉得有肚子话要和对方倾诉。山崖无人,唯有涛声滚滚,两人迎风而谈,天南地北,极是快意。
蚩尤想到白石岛百姓,余怒未消,恨恨道:“罢,已经考虑好,这种蛇蝎妖女,还是敬而远之好……”
忽听个女子格格笑道:“原来堂堂蜃楼城少城主竟是个薄情寡义、反覆无常小人!”两人凛,起身循声望去,却见晏紫苏背负双手,翩然而来。两人适才聊得全神贯注,竟没有察觉到她脚步、呼吸。
拓拔野叹道:“咱们来大荒这些时日,当真发生好些事情。好在昆仑山在望,纤纤总算平安无事。”
蚩尤心下怅惘,喃喃道:“昆仑山,昆仑山!总算是离此不远。纤纤妹子也快要见到她娘亲!嘿嘿,人们都说‘昆仑山深九万重’,也不知今后咱们还有与她相见机会吗?”
两人心中登起难过不舍之意。拓拔野强笑道:“昆仑山离东海也不过几万里,咱们骑着太阳乌,半月光景也可到。想要见她也不是难事。打算……”
蚩尤听到“太阳乌”,突然凛,脱口道:“是,苗刀,他奶奶紫菜鱼皮,离开昆仑,需得尽快将苗刀找回。决计不能落入句芒老妖手中!”
拓拔野点头道:“咱们到昆仑,可以先打听那抢走苗刀怪人下落。”想起日间陆吾所说,对那怪人登起凛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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