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变成血洞，滚滚血泪不住地流过脸庞，犹自狂笑不止，情状凄厉可怖。
姬远玄沉声道：“楚法师，你告诉
们那老妖逃往何处，们替你报仇雪恨。”问
几声，楚宁只是悲声狂笑，毫不应答。
蚩尤不耐，喝道：“到此刻还执迷不悟，那老妖究竟去哪里？苗刀现在何处？”
楚宁听若不闻，森然笑道：“嘿嘿，十年砺兵磨剑，壮志未酬，却自割咽喉……老天爷！难道楚宁所做之事当真是逆天背势吗？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声音渐转微弱，蓦地
颤，萎顿伏于女丑身上，再不动弹。
众人始料未及，面面相觑。武罗仙子蹙眉道：“罢！那老妖*猾，多半已经逃回西海。咱们还是赶回寒荒国，看看那里
局势吧！”话音未落，山腹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轰然连响，山壁开裂，土石簌簌迸落。敢情这钟山业已震动欲倾。
黑衣女子紧紧掩于脸上大袖吹起，冷艳脸容如冰霜冻雪，额上红梅鲜艳如故。果然是那寒荒神女。
美目圆睁，眼角泪痕未干，悲怒、惊惧、羞愤、伤心诸般神情栩栩凝固。周身满布瘀紫血痕，左手纤指死死地扣入地底岩缝，指甲断裂，鲜血斑斑，似乎想要将什
捏碎般。众人对这冷傲极端寒荒神女虽无好感，但见她如此惨状，心下不免恻然。
楚宁突然发出声凄厉尖锐嚎叫，像是怒吼，又像是哀哭。脸色惨白，灰眼中蓦地淌出两道血泪。全身震颤，奋尽全力，想要爬到女丑身旁，但却再无气力。
拓拔野心生怜悯，走上前去，双掌真气鼓舞，将他平平托起，稳稳地放在女丑身旁。
楚宁灰眼瞥视拓拔野，闪过感激神色。转头凝视女丑，颤抖着将她衣袖重新覆盖脸颜，抓住她素手，发出痛彻心肺号哭；那哭声凄凉悔痛，悲苦莫名。
众人不敢停留，纷纷撤出。山腹石洞接二连三地崩塌，烟尘滚滚，爆响连连。
当众人终于从断崖甬口乘鸟冲出时，钟山已轰然坍塌大半。
众人乘鸟南归，朝皇人山飞去。
碧空澄净，红日高悬，万里寒荒山崩地裂，洪水滔滔奔流，冰崖残立，寥落东西。沿途所见，无不是如许悲壮场景，众人心情越发沉重，慨叹不已。
拓
众人心想：“原来这心狠手辣男女，竟也是对苦情鸳鸯。”微起同情之意。
拓拔野忍不住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是蛇蝎之属，为何与他们同伍！”
楚宁嘎声惨然大笑道：“你说不错！确是与蛇蝎同伍，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可惜，可惜醒悟得太迟……”
转头瞥望女丑，血泪倏然滑下，喃喃道：“你跟这些年，吃尽苦头，最后还要累你枉送豺狼之口！当真对不起你啊！只怪楚宁有眼无珠！”声音突转凄厉，不知哪里来气力，蓦地将右手双指狠狠插入自己双眼，硬生生将眼珠剜出来！
众人骇然失声。楚宁哈哈狂笑，将自己眼珠塞入口中，咬牙切齿地奋力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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