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触手柔软,突然醒悟竟是她胸脯,心中狂跳。他生平从未这般主动搂抱过女子,适才也不知何以,见她楚楚可怜,时激情如沸,鬼使神差地做出这等举动,面上滚烫,尴尬不己。但势成骑虎,唯有装傻到底。
却听晏紫苏低声叫道:“呆子!呆子!”蚩尤凝神聚意,呼噜大作。晏紫苏连叫十几声,见他殊无反应,便不再呼唤。轻轻地将他手从胸脯移到腰上。
过片刻,蚩尤见她再无动静
蚩尤心想:“撞上正好,便抽他筋……”忽然想起她能听见他心语,连忙移念他想。
晏紫苏勉强笑,道:“罢!先睡吧!”侧身躺下,面壁合衣而睡。
蚩尤指风弹灭灯火,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在石床上仰面躺下。屋中片漆黑,狂风呼号声、海浪肆虐声、远处隐隐约约孩童哭泣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交织成急促而不安旋律。想到今日之事,他心中忽而愤怒,忽而感慨,思绪万千。
忽然想起路长老那句悲凉话来:“普天之下,哪里不样呢?只要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受些委屈也就罢!”心中阵难过愤慨。遥想这些日子横穿大荒,路所见景象,不论是木族、土族还是火族,抑或是金族寒荒与这西海水族,百姓日子大多艰难困苦。战乱来时,更加苦不堪言。
五族虽然体制各有不同,水族、木族乃城邦、小国以及诸部落联合;土族、火族帝权相对较大,统治井井有条;金族无为而治……但都已远离从前大荒盛世时,不分贵贱,众人平等友爱,无拘自由情景。眼下五帝、族中显贵、长老、小国主、城主……等人特权日益明显,动辄压迫族民,奴役驱使。各族百姓但求平安,忍辱负重,过着日益凄惨而悲苦日子。
这些远离大荒西海小岛上水族渔民,淳朴善良,与世无争,除面对风波险恶、妖兽魔怪,竟还要忍受本族如此压榨和欺压……
蚩尤越想越是愤慨,越想越是不平。又想起从前蜃楼城中,人人友爱互助,亲如手足情形,此刻更觉那是何等不易。也越发解何以父亲、蜃楼城竟成五族显贵眼中钉、肉中刺。心道:“他奶奶紫菜鱼皮,等重建蜃楼城,便将这岛上百姓齐迁去。”
胡思乱想阵,脑中越发清醒,睡不着觉。斜眼望去,见晏紫苏蜷身背对自己,娇躯竟在微微颤抖。心中震,她竟是这般害怕西海老祖吗?想到她为救自己,冒叛族之嫌,杀同族高手,终于招惹来大祸,心中不由大为歉疚。
心生温柔,突地阵冲动,想要将她抱紧。当下假意睡着,打几声呼噜,故意朝里翻滚,就势将手臂搭在她肩头。晏紫苏周身蓦地僵硬。
蚩尤心中怦怦直跳,怕她听见心语,凝神不想,只是装睡。晏紫苏轻轻地动动,翻转身体,似乎在偷偷瞟他。蚩尤鼾声震响,又朝里侧翻,将她紧紧揽住。晏紫苏“啊”地声,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甚紧,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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