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大失所望,蹙眉心想:“这不知又是哪里来怪物。”她对蝙蝠、毒蛇之类丑怪禽兽均有莫名厌憎之心,见这血蝙蝠体长近丈,双翼完全张开时足有四丈宽,鼠头红肉、撩牙利爪、翼膜
相搏,只怕也是“喀嚓”响,被这妖兽咬得粉碎,成为它腹中美餐。又想到自己也如那些女童样,被捆缚于丝囊之内,等着送命,不知下个会不会是自己?那熊熊怒火登时又化为无穷无尽惊惧。
忧惧之下,泪水簌簌,脑海中立时浮现出拓拔野身影。这薄情寡义臭乌贼,过大半日,竟然还不能找到自己!或许他此刻还在哪个火族女子温柔帐里,美孜孜地销魂,丝毫不知自己身处险境……想到此处,纤纤更觉伤心痛楚,突然觉得还不如被这妖兽口吃来得干净。
那妖兽顷刻之间吃十五、六个女童,竟连骨头也没有剩下根。凶睛光芒大作,精神熠熠,懒洋洋地直起身来,打个呵欠。在洞中徘徊数圈,蹲踞在地,耸动双耳,然后寂然不动。周身银毛油光发亮,闪起淡淡白芒。
突然白芒大盛,光晕荡漾,妖兽倏地如水波幻化,重新变成个裸身男子蜷伏于地。阴风四起,散落洞内各处衣裳碎片纷飞杳来,在那男子周围环绕飞舞,片片飘落拼合,转眼间又化做完整白衣,将他紧紧包里。
那男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仿佛睡着般。妖魔垂手而立,大气也不敢出。
纤纤心道:“究竟是这男子化做梼杌,还是梼杌化成这男子?”她虽知大荒之中,会变幻兽身人亦有不少,但今日亲眼见这男子变化,仍然颇为骇然惊讶。又想:“这妖孽此刻睡着,倘若现下能出得这丝囊,立刻将他刀杀!”但周身经脉被严实封闭,真气流动不畅,连手也抬不起来,心下沮丧,见那妖魔畏缩胆怯,恨恨忖道:“也不知这妖怪使什妖法,过得多久经脉才能通畅?”
心中默算时辰,此时当已是黄昏。那臭乌贼与笨鱿鱼也应当赶来吧?心里好生后悔,没有在这路上留下些什蛛丝马迹,否则也好让他们顺藤摸瓜,路寻来。又想:“那臭乌贼诡计多端,倘若当真想要追寻自己,岂有找不到道理?”心下大宽,牙根痒痒,盘算着拓拔野来之后,怎给他脸色看。但转念又想:“倘若那臭乌贼找不到此处呢?那妖孽醒来之后,腹中饥饿,万拿自己果腹……”寒意森森,又不自禁地害怕起来。
胡思乱想,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泪水涔涔而下,伤心不已。
又过片刻,忽然听见洞口外传来巨鸟振翅之声,隐隐夹杂着呐喊呼啸。纤纤猛地震,又惊又喜,侧耳倾听,那叫声稍纵即逝,辨别不出究竟是否拓拔野、蚩尤。
正忐忑不安,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巨鸟迳自飞入石洞甬道之中。巨翼扇动之声此起彼落,“仆仆”连响,只巨大血红色蝙蝠从甬道闪电飞入,绕壁盘旋,倒悬在白衣男子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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