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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鹤往西急速翱翔,空气逐渐转冷,竟似逐渐从盛夏进入初秋,又从初秋进入深秋、初冬、腊月般。地势越来越高,四下高山尽皆巍然高矗,如斧削刀劈,彼此之间竟毫不相连。山峰之上,树木渐少,白雪覆盖。偶有绵绵绿色,也是针叶寒木。越往西去,绿意越少。千山覆雪,如玉柱交错矗立。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那五只怪鸟。纤纤匍匐在鹤背上,紧紧尾随其后。
又飞半个多时辰,迎面吹来狂风越来越冷,风沙交集,彻骨冰寒。太阳西斜,阳光虽然灿烂依旧,但却丝毫不能驱散寒意。纤纤真气稀疏平常,勉力聚气凝神,依旧冻得簌簌
天箭”二字。
纤纤蹙眉道:“天箭?”她年幼时便听父亲叙述大荒名人掌故,大荒著名射手也历历可数,但从未听说天箭之名,想来是荒乡僻壤中无名箭手。当下也不在意,用那长箭挑拨怪鸟爪中紧抓青丝囊。怪鸟巨爪抓得甚紧,勾拨半晌方才将那丝囊挑开。
雪羽鹤突然大声鸣叫,尖喙勾拖纤纤衣领。纤纤微微凛,知道这灵禽必是预感到什不祥之事。难道这丝囊之中竟藏什可怕凶险之事吗?纤纤心中登时害怕起来,但好奇心终究占上风,用那长箭与树枝小心翼翼地勾开丝囊,定睛望去。
“啊!”纤纤惊叫声,面色煞白,猛地丢开长箭与树枝,踉踉跄跄朝后疾退,蓦地坐倒在地。
那青丝囊中竟是个丝不挂裸体女童!从高空摔下,头颅碎裂,肢体骨骼也断为数截,脑浆混合鲜血,红白片,双目圆睁,满是惊怖恐惧神色,眼角泪珠未干。
纤纤倏地感到阵唔心,腹内翻江倒海,弯腰干呕起来;呕片刻,突然觉得莫名恐惧害怕,悲从心来,低声颤动哭泣。雪羽鹤白翅扑扇,轻轻抚摩,低呜不已。
纤纤哭半晌,逐渐平定下来。想到那女童惨状,心下恻然。突然心想:“是!那余下五只怪鸟也都抓这个丝囊,难道其中都是孩童吗?”她虽然任性自,但自小受父亲与拓拔野影响,颇有侠义之心,想到这些孩童被怪鸟掳走,死生难料,心中登时大凛。
不知这些怪鸟何以掳掠孩童?倘若是以之为食,又何以以丝囊包里?囊中孩童又何以丝不挂?大串疑问蓦然跳入脑海。纤纤咬唇思虑半晌,理不出头绪,心烦意乱。猛顿足,痛下决心,对雪羽鹤道:“鹤姐姐,咱们追踪那些怪鸟,瞧瞧它们究竟要将那些小孩带到哪里去!”她心中担忧那些孩童生死,时间将自己安危与西行目抛在脑后。
雪羽鹤摇头鸣叫。纤纤叉着腰,脆声道:“鹤姐姐,你这就不对啦!咱们行走江湖,自当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怎能贪生怕死,坐视不理。”这番话说得豪气干云,连自己面颊都滚烫起来。雪羽鹤侧头独立,沉吟半晌,点头鸣叫。
纤纤大喜,搂住雪羽鹤脖颈,笑道:“走吧。”翻身跃上鹤背,朝着西边天际急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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