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轻响
眼睛,那双在瑶姬房里那熊熊情火中悲苦凄绝眼睛。在他耳边,时时刻刻响彻,是那昆仑山顶星夜,她在耳畔哭泣低语。“不要做月亮。如果你是流星,也做颗流星,和你起坠落到没有其他人地方去。”
那温柔话语曾经在昆仑山顶夜色里粉碎他充满仇恨冰冷心,他几乎便要放弃切,放弃恩仇,与她起做平行飞舞,永不分离流星。但天意弄人,她竟成他亲生妹子。当他在风啸楼看见赤飙怒拉着她手,向众人宣布他女儿,将是下任圣女时,他几乎便要窒息昏厥。对赤飙怒仇恨从未有如那刹那般炽烈,是他令母亲含冤而死,又是他令自己喜欢上自己妹子。
百多年黑暗炼狱,他怀着怎样深重罪孽啊!但让他恐惧是,明知是罪孽,却深陷沉沦,难以自拔。瑶碧山里相识,昆仑山顶日夜,南阳在情火中含泪欢喜笑靥……每刻回忆都如千万座洞庭山压在他头顶,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苦苦累积防线瞬间崩溃。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纵然那是千夫所指,万世唾骂沉沦。
在黑暗中,他无数次地默想:如果上苍让时间倒转,他可以重新选择,他会让时间在那昆仑山顶朝雾中静止,然后与她起乘风飞去,到没有人相识天涯海角,哪怕那里荒无人烟、荆棘遍地……
在今夜之前,他本已无生意。原想拚死杀赤飙怒后,从此天涯流浪;但此刻,狂喜与强烈求生意志如烈火般在他心中燃烧。嘿嘿!苍天有耳,竟能听见他心中呐喊?这该死老天原来也不是那冷酷可恨。这次,他决计不能让南阳再受到丝伤害。
“好妹子,再没有人能将们分开。”赤松子心中自语,仰天大笑,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流出来。眼下经脉毁伤,大敌环伺,不敢与她即刻接近,免得扰乱心志。
凝神敛意,努力将南阳仙子眼波从脑中抹去,想道:“群兔崽子忒也可恶,等到老子经脉修复,将他们个个大卸八块。”心中恨恨,计议道:“罢!先刀杀那狮子狗,再做打算。”
却听吴回冷冷道:“原来大荒雨师也不过如此。吴火正半个时辰之内就可取你首级!”他阴骘深沉,不似因乎、不廷胡余被赤松子先前吓破胆,始终战战兢兢。与赤松子交手中察觉他真气次比次衰弱,跳脱游移,料想他重伤未愈,必不久捱;倘若将赤松子杀死,他必定威震天下,坐这火神之位众人也再无异议。当下乘着因乎与不廷胡余尚未察觉,口出狂言,抢先下手,以揽巨功。
麒麟怒吼,奔踏飞来。红袖飞舞,暗红色火正尺破空飞出,急电怒射。
赤松子大怒,哈哈笑道:“兔崽子,吃洋葱吗?好大口气!”傲气上涌,水玉柳刀霍然怒斩;白光耀眼,凛冽气芒呼啸破空,如霹雳横扫。他这刀殊无花俏,直来直去,真气狂霸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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