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仍悬于他们兄妹之手,当下也不理会,只管迳自随着青蚨虫踏波前行。烈烟石见他满脸冷傲神情,心中也微微有气,她这十八年来从未向人低过头,更未向人软言软语陪过不是,虽然心中明知自己所为欠妥,却不知如何表示。见蚩尤这表情,心中那些许愧疚之意登时化为怒火。
两人路无言,随着青蚨虫在青山碧水之间御风行走,各怀心事。
烈烟石乃是趋于极端性子,爱恨两极,要嘛冷漠如冰雪,要嘛炽热如烈火。封闭十八年心门旦在那万丈高空茫茫云层里打开,烈火便不可思议地汹涌喷薄出来。究竟是蚩尤点燃她这骤然爆发滔滔情火呢?还是她自己让自己陷入这不可自拔情网之中?很多年后当她再次回忆起这夏日午后万里云层,也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答案。
夕阳晚照,凉风习习,两人奔行个多时辰,转入片幽暗森林。烈烟石瞧着蚩尤英挺侧脸在残阳入林斑驳光线中变幻不定,心中重又渐转柔和;心想:“原来他长得也还不错。”突然又想到,自己从未注意过男人长相,今日竟这般盯着他看半晌,脸上下由微微发烫。
蚩尤眼角瞥见她淡绿色大眼眨不眨地凝视自己,突然晕生双颊,别过脸去,心中纳闷。他素来不解儿女心事,对男女之情也是知半解,除对纤纤惊为天人,痴心不渝之外,对其他女子毫不理会,哪里猜得眼下烈烟石心事?只觉这恶女自从半空摔落之后,就大为古怪;心中也懒得多想。
又奔半个时辰,夜色降临,明月初升。蚩尤心中记挂辛九姑等人安危,恨不能立时找到,不加休息,连夜赶路。直到将近深夜,明月高悬,两人才在山谷大河边歇息。蚩尤抓几尾鱼,胡乱烧烤,将就进食。
烈烟石见那鱼烤得半焦半生,皱起眉头不愿碰上碰。蚩尤心中恼怒,也不管她,只管自己大嚼。烈烟石见他吃得香甜,便扯片略微顺眼鱼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口中,刚品味,立时皱眉吐将出来。
蚩尤心中暗笑,见她面无表情地去摘食附近野果,忖道:“妙极,此后顿顿吃鱼。”口中咀嚼那又苦又焦鱼肉,登时又想起拓拔野来。那乌贼烹饪手艺高超,若是与他同行,路美食不断,且彼此谈笑风生,可比与这冷漠自私女子同行有趣百倍。即便是成猴子与卜运算元喋喋不休吵嘴声,现在想来,也是直如天上仙乐。
两人相对无语,各自休息。烈烟石躺在树枝上,瞧着月光中蚩尤熟睡脸庞,回忆今日之事,短短几个时辰,竟仿佛已是许久。月色温柔,夜风如水,指尖酥麻犹在;心跳声声,那突如其来烈火在心中燃烧得如此炽热;心乱如麻,浮想联翩,竟是夜未睡。
翌日清晨,蚩尤二人继续动身。此后三日内,两人随着青蚨虫穿山越岭,也下知过多少河,定多少路。江山如画,路行去,烈烟石情丝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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