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满是花香与青草气息,偶尔夹杂着说不出腥臭之味。相较之下,篝火之上翻转烤肉所散发肉香,倒没有那浓郁。
山脚东南方,那道荆棘林拱成个圆门,此刻圆门已经被道荆棘挡住。圆门之外,是个极为简陋草棚,其中放张圆木,权充桌子,两个圆石放在旁边,此外再无物。想来这便是洛姬雅所说灵山十巫用来看病“破棚子”,这三字倒果然十分恰当,拓拔野触目莞尔。
草棚南侧此刻竟排条五、六百人长队,蜿蜿蜒蜒,直排到距离他们十余丈地方。每人手中都拿个牌子,画个奇怪符号。
拓拔野四人缓缓前行,四下扫望。洛姬雅道:“这里全是等着看病人啦!那十个讨厌鬼夜里休息,只有白天才各抽出半个时辰看病,所以他们便住在山下,领牌号,在这排队候着呢!”
拓拔野看山下众人,多半面黄肌瘦,满脸倦容,还有些躺在帐篷中奄奄息。即便坐在篝火旁众人也是面无表情,呆呆地坐着发愣,彼此之间绝少谈笑。偶有说话,也是泪光泫然,甚至相抱痛哭;心下不由恻然。
这山上赖着不走,山上花草全由他们霸着,谁也不许碰上碰。这十个讨厌鬼又贪心得很,灵山上没有药草,他们也变着法儿想弄到手,所以就想出个不要脸法子,在山脚下开诊看病。”
六侯爷奇道:“看病?”
洛姬雅哼声道:“可不是?那十个讨厌鬼自以为是天下医术最高之人,又精通草药,就在山脚下搭个破棚子看病。凡是前来问诊,必须缴纳灵山上所没有草药株,然后由他们根据病情、病因以及病人身份,定出最后要给多少株奇异药单。倘若少株,他们也决计不医。”
六侯爷笑道:“这倒有趣得紧,倘若那病人所要服用药草偏生也是罕见之物呢?”
洛姬雅冷笑道:“那十个怪物只管出药方,不管配药,若要配药,便要与他们交换等量罕见药草。否则你就是得药方,也是照样没治。”
经过那数百人长队时,突然窜出几个贼头贼脑汉子,探头道:“喂!要牌子吗?”
六侯爷讶然道:“什牌子
拓拔野皱眉道:“天下哪有那多罕见药草?来这看病人岂下是大多都不得医救吗?”
洛姬雅道:“那还用说?不过那十个讨厌鬼说得也有道理,天下奇珍药草是至宝之物,相比之下,人命又值几何?岂能为贫贱人命平白浪费珍稀药草?”
这歪理由她说来,竟是振振有辞。
拓拔野啼笑皆非,心道:“是!在这妖女心里,人命确实比草菅还要不如。”
说话问,四人已经穿林过河,来到灵山脚下。暮色中灵山迫面而来,气势高峻,仿佛时刻要倾压倒下。山脚下道高三丈粗壮荆棘林沿绕山势,迤逦蔓延,将山里山外隔离开来。山外平地上数百个帐篷星罗棋布,篝火熊熊,无数人影在火光下拉长拉短,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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