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笑道:“鹿兄果然得!”骑上鹿背,冲上洞庭湖面。
相隔不过盏热茶工夫,湖面形势竟然又已大为改变。哥澜椎、班照两人虽然遍身是伤,却越战越勇,刀光及处不断有怪鸟悲啼摔落。湖面上血光翻腾,漂许多羽毛,引来无数鱼群争相夺食。
眺望湖心混金铜柱,六侯爷身上几处伤口鲜血淋漓,左腿似乎受重伤,瘸拐,但口上谈笑依旧。黄金长枪金光眩舞,只是力量与气势已经大大不如。于儿神狞笑不语,右手紧握那长刀刀柄急速奔行,带动铜柱快速转动,绞扭紫火赤晶链。左手随意挥洒
,倒也微微愣住。不错,这赤虬究竟是什人物,为何被压在山下,他尚且无所知。倘若他当真是十恶不赦凶徒,自己这般放他出来,岂不是太过轻率吗?但他自幼以来,便有种奇异感觉,无论好恶善良,总能眼识辨。这种直觉相伴已久,从未出错。先前在山腰,见赤虬为数十冤死大汉,愤怒咆哮,雷霆击,便觉此人定是正直勇烈血性汉子。盖因此故,才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要将他解救出来。
当下直望那赤虬双眼,见那双火眼坦荡无畏,带着丝调侃与嘲弄之意注视着自己,于是微微笑道:“忠*善恶,从眼中望可知;如果前辈当真是个凶残,bao虐*恶之人,那拓拔野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前辈碎尸万段。”
赤虬微微愣,仰天狂笑不已,喃喃道:“想不到老子在这五色石下呆百多年,大荒中竟出这样人物,妙极妙极!”突然叹息声,摇头道:“山河易色,故人不再;就算出去,又有什趣味?小子,你走吧!当今天下是你们天下,老子在这里呆百多年,也已不想挪窝啦!”
拓拔野笑道:“眼下大荒中有趣事情,有趣人物越来越多,前辈在这里呆着不寂寞吗?况且大丈夫死当死于高山之颠,沧海之上,困死这混沌湖底岂不是太窝囊吗?”
赤虬眼中闪过道霸冽之色,嘿嘿笑,又突然转为怅惘。沉吟道:“小子,你从何处走来?”
拓拔野道:“从空桑山路朝西南到此。”
赤虬道:“那你没有经过瑶碧山?”见拓拔野摇头,眼中登时露出失望神色,低声道:“此时瑶碧山上香草茂密,山谷中紫情花想必已经开满山坡吧?”声音低沉惆怅,与他先前迥然两异。
拓拔野正要说话,忽听“当唧”脆响,紫火赤晶链与支冰冷玉索突然齐齐束紧,朝右绞缠。赤虬全身震,又被收缩几分,从茫然中惊醒,火目红光,哈哈笑道:“那小鱼乾又在替老子搔痒啦!”
拓拔野蓦地惊,难道六侯爷已经支撑不住吗?叫道:“前辈稍候!去去就来。”
刚转身,白龙鹿恰好扑到,摇头晃脑满脸得意神态。目光扫处,那两只紫色怪兽已经遍体鳞伤,连浓密狮髯亦只剩下稀稀拉拉几绺。见白龙鹿望来,吓得掉头就跑,转眼不知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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