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间,怀中冰蚕丝囊突然“噗噗”乱响,那青蚨虫似是闻着什气味,极是兴奋,四处乱撞。十日鸟也突然警觉,仰颈四顾,咿呀鸣叫。
蚩尤愣,难道是青蚨虫闻着千里子母香吗?心中大喜,立时竖指噤声。那十日鸟甚是慧灵,登时住声,扭颈相望。蚩尤拍拍众鸟脖颈,拔出苗刀,悄无声息地将十日鸟封印入刀,然
,温热午风从四周刮过,十日鸟悲鸣之声越来越淡、越来越远。白云悠悠扬扬地飘过来,他仿佛也被托在云端,轻飘飘地四处飞扬。朦朦胧胧中想着纤纤,不知她眼下逃到哪里?想要爬起身来,却全身乏力。
方甫侧转身子,体内道热冽真气从丹田直贯心肺,似乎击到那“两心知”,登时痛彻骨髓,眼前黑,昏迷过去。
※※※
重新醒来之时,已是紧星满天。夜风清拂,颗夜露从草叶上徐徐滑下,落在他脸上。几只萤火虫光芒闪烁,从他眼前飞过。他躺在单地上,鼻息之间尽是青草绿叶气息。周身那烈火烧灼疼痛感已经大大减轻,但体内经脉依旧紊乱不堪。
蚩尤突然想起纤纤,猛地坐起身来,真气乱流,险些将他击得再度昏厥过去。四周林木森森,黑影幢幢,他是在林中片草坡上,西侧数丈,便是条宽三丈山溪,自山坡婉蜒而下,穿林奔流。
突然“咿呀”之声大起,十只暗红色巨鸟欢鸣声中大步朝他飞奔而来。十日鸟将他负载到此处后,便分开驻守各处,警戒守卫。见他醒来,都极为欢喜。众太阳乌将他团团围住,扑翅欢鸣,坚硬喙尖在他身上轻轻碰触,极是亲热。只太阳乌将两只野兔摔在他面前,又用巨爪踢踢,碧眼炯炯地看着他。
蚩尤虽然仍甚为虚弱,但腹内早巳饿极,喜道:“妙极,多谢鸟兄!”忽然又嘿嘿笑道:“可惜拓拔不在此处,要不然就有美味免肉吃。”当下大材小用,以苗刀将野兔开膛破肚,在山溪中洗净。到林中折些枝木,由太阳乌喷火烧着,烤将起来。
吃完烤兔肉,精神大振。蚩尤又调息养气个时辰,这才将体内岔乱真气复导归位。虽然经脉多处被震伤,但那红衣人似是手下留情,未尽全力,是以尚能修养调复。只是想要痊愈,也需七、八日认真调理。
蚩尤将白日之事回想遍,心中疑惑。那红衣人不知是火族中何方神圣,真气念力竟然如此惊人。瞧他阴阳怪气,宛若行尸走肉,诡异难测。而纤纤又那般惧怕他,当是妖孽无疑。只是他为何又对自己手下留情呢?细细回想起来,那人似乎并无恶意,否则也不必等到百招开外,才将自己击败。最后那击,只需再威猛三分,或是连环进击,自己必定全身经脉尽断,非死即残。
蚩尤百思不得其解,越感困惑。突然又想起拓拔野,不知他眼下身在何处,情况如何,想来他正在四下寻找自己吧!倘若今日有他在,两人联手而斗,说不定便能将那红衣人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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