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朝山上朗声道:“朝阳谷十四郎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见青帝。”山上寂无回应。黑衣少年停片刻,又大声说遍。连三遍,都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黑衣少年与黑衣老者面面相觑。老者沉吟半晌,低声说几句,黑衣少年点点头,又朝山上大声说道:“朝阳谷十四郎有家父书信及薄礼份,需要面呈青帝。望请准许十四郎冒昧上山。”
山上依旧无声无息。黑衣少年望老者眼,老者点点头。黑衣少年边大声呼喊:“既然青帝默许,十四郎冒昧上山!”边与老者及两个挑着担子黑衣大汉朝山上走去。余下大汉围成圈,在玉屏峰山门前站住。
玉屏峰虽不太高,却颇为陡峭,尽是坚岩峭壁,惟有山门处有条斜斜石道迤俪而上。要想登上此山,似乎惟有此道。但山下
首扬蹄,高高站起,发出声怪异怒吼。众龙马登时肝胆欲裂,惊惶乱窜。黑衣少年鞭子还未落下,坐下龙马已经受惊立起,扭首后退,险些将他掀下马去。
黑衣老者声长啸,震得拓拔野耳中隆隆作响,众龙马登时安静下来,垂头站立。老者冷冷道:“大伙儿将龙马耳眼蒙住,别受白龙鹿惊吓。”众人纷纷取出布棉,将龙马双眼蒙住,耳朵塞上。
黑衣老者瞥拓拔野眼,见他虽然衣衫褴褛,但英姿勃勃,往那儿叉手立,满脸不在乎微笑似乎有恃无恐,还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当下朝黑衣少年微微弯腰道:“公子,前面就是玉屏山。青帝御苑,多事不如少事。正事要紧。”
黑衣少年对那老者颇为尊重,虽然满腔怒火,却也强自按捺。点点头,朝身后大汉道:“咱们走。”扭头恶狠狠瞪拓拔野眼,冷冷道:“小子,咱们走着瞧!”众人叱喝声中,众马奔腾,烟尘卷舞,朝玉屏山奔去。黑衣少年还不忘回头瞪拓拔野两眼。
拓拔野吁口气,拍拍白龙鹿笑道:“鹿兄威风八面,救次,咱哥俩两不相欠。”突然想到,这些人神色匆匆,似乎也是去找青帝。自己对青帝身在何处无所知,遍山寻访也非上策,不如跟着这行人,让他们为自己带路。当下对白龙鹿道:“鹿兄,咱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瞧瞧他们去哪里找青帝。”白龙鹿兽中之灵,听得懂人言,连连点头。
拓拔野笃定白龙鹿能听懂他言语,甚是欢喜,提起断剑,翻身上鹿背,任它行走。白龙鹿路嗅闻龙马气味,并不着急赶上,只是远远跟在后面。
其时日落西山,夜幕已经缓缓降临。
※※※
玉屏山四峰对立,中有狭长山谷。那行黑衣人进山谷,又弯老大个弯,才在第三座山峰前停下。拓拔野悄悄跟在后头,停在块巨石后面,静心观察。
天色还未全黑,但山谷中远较外面为暗,朦朦胧胧,瞧得并不真切。依稀望见山下松树林立,有松木山门,正中三个大字“玉屏峰”。黑衣人全部下马,整顿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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