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医生,你松松手?”
他轻轻晃下自己还被抓住手腕,像哄自家小禾苗样,哄着不放手男人:“给你去拿药箱上药。”
祁聿垂眸看向两个人交握地方。
被烈日晒出古铜色手腕,比他覆在其上手背黑好几个度。两个人手臂分明是差不多粗细长度,但也许是长年累月力气活累积,青年手臂看上去显得更加壮实,五根手指也更加粗糙干涩,随便扫,就能清晰看得到甲缘边翘起倒刺死皮。
祁聿忽然就不想装脆弱。
郑海川去过祁聿家好几次,熟门熟路地就将祁聿带向客厅沙发。
“律医生,你家医药箱在哪?”
郑海川紧张祁聿伤口,进门后就扭头找药箱,很快他就眼尖地在处立柜上看到银白色大箱子。
是上回他被打之后,律医生拎到他家给他上药那个。
郑海川准备去拿过来,但起身后才发现自己手还被拽着。
,您是他媳妇儿吗?”
“媳他奶奶个腿儿!”红姐听,也不嫌弃两人,嘴里开始骂另外人,“老娘早跟他没半毛钱关系!让他滚远点!”
祁聿人已经牵着郑海川上二楼,只传下悠悠句话,“那这正好,他今晚可能要被带去派出所晃圈,离得应该够远,烦不到您。”
红姐明明知道祁聿这话指定背后有水分,也知道以聿仔她从小看到大性格不可能把去帮他人留在那受处分。但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她在楼梯间转悠两圈,还是骂骂咧咧地关门闭店,挎着小皮包就气势汹汹地朝派出所走去。
她可不是去看望那混蛋!
面前人明明更需要被人照顾,此时——不,不仅此时——这个憨子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操心照顾着别人。
祁聿手顺着青年手腕向下,顺畅无阻地滑到郑海川手掌里。
“郑海川。”
祁聿像是喟叹般唤声。
在郑海川再次朝他看过来之际,祁聿五根修长手指分开,根根强硬又
“律、律医生?”
郑海川望向祁聿,以为男人拉着自己是还有什事。但他望过去时,却撞上双幽黑眸子。
黑眸里,曾经他看不懂浓雾暗影都已尽数散去,此时只像两潭清澈冷冽淙泉。泉水里倒映着他身影,倏而又卷起旋涡,像是要将他目光吞噬进深不见底潭水深处。
郑海川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什不得宝贝,被人牢牢盯着生怕弄丢样。
他很快就把这个荒唐想法抛之脑后,又叫祁聿声。
她就是,就是去还今晚人情!
祁聿听见红姐风风火火离开声响,心里点也不奇怪。
看在李飞给他助攻这道伤口份上,他也不介意帮衬把。红姐这多年也不容易,再大怨怼,在还愿意与对方建立联系时候,都已经被更深情感给取代。
祁聿如今自己沐浴过熙风暖阳,心被捂化,忽然就懂得冷暖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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