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时章都知道自己不可以往前迈步,他比宋拂之差太多,性格家庭教养,样样都不在个水平线。
高考完后,时章报全是外省大学。暑假还没过完,就提前只身去外地。
几乎像是逃跑。
逃离过去不堪,逃避自己疯狂。
这些想法,时章谁也没告诉,宋拂之更是毫无察觉。
这种窥视越来越上瘾,像将人拉入沼泽毒药。
时章嫉妒宋拂之身边人。
看到宋拂之朋友们围着他开怀大笑,时章清楚地感到呼吸不畅,好像有人掐着他脖子,胸中有火焰熊熊燃烧。
他想把他们都扯开,让那个学弟眼里只有自己。
时章想介入,想控制,想把人像做标本样点点在手里展平,压实,关进屋里锁起来。
不太轻松消息是,他妈妈是自己班主任,王惠玲。
时章常躲在暗处看他。看他上体育课奔跑身影,看他值日时认真表情,看他和班里同学起开心地笑,阳光洒在少年衣领。
学校范围太小,时章开始跟着他回家。
说不好听点,叫尾随。
虽然有个在学校当老师妈,宋拂之也经常个人走回家。时章就不远不近地走在他身后,跟很多天。
着他,咬上去,留下这样类似痕迹。
想让他变红,想让他疼,想再听听他那略带成熟少年音。
时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不自觉地蹙眉。
他知道自己性格里有极端面,远不像看上去那散漫。
时章爱去山里收集新鲜植物,回家后做成标本,整齐地锁到柜子里。
这念头就该烂在他个人肚子里。
但理智又将这些疯狂想法死死压制。
宋拂之是个活生生人,不是山里能任人剪采灯心草。
时章像个罪犯,他不敢在宋拂之眼前抛头露面。甚至小心翼翼地抽烟,不愿被他抓到。
因为再被抓到次,宋拂之就会问他叫什名字。
时章怕自己不会回答“时章”,而是会很神经质地盯着宋拂之说“想要你”。
只是跟着,什也没做。
时章唯做过事,就是在远处目睹个社会混混搜刮宋拂之身上零钱后,把小混混拎进巷子深处,冷声要他把钱还回去。
时章打过很多次架,唯独那次下手最黑。
想到小混混把宋拂之堵在墙角样子,他就双眼发红,很难控制激烈怒火。最后差点把人送进医院。
要不是小混混自己确实做坏事,不敢报警也不敢闹大,时章指不定就要进局子押几天。
他玩cosplay只穿次衣服从不会二手卖掉,全都熨烫后整整齐齐地挂进衣柜。
黄毛杀马特抢他手里游戏币,他就把所有游戏币都抢回来,再哗啦啦砸那人身。
时章拥有东西很少,但如果他想要什,就定会让那东西完全处于自己控制之下。
这次,他竟想要像收藏植物标本样,收藏个人。
时章轻松打听到学弟名字,叫宋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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