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从来都不是苦难。可怕是挣扎过,希望过,却注定斗不过,就那猛然断。
他明明曾经那奋力地挣扎过,明明,他马上就要去找孟远州。
他生错时代,便迈错每个脚步。
孟远州在小江嘴里拼凑出事实,他发疯
可村子里人不管这个,说他是艾滋发病,非要把他绑起来,赶走。
老母亲还没下葬,他怎能走,别人追,他跑,生病跑不过,他就破罐子破摔,说就是艾滋,谁敢过来传染谁。
那群村民也疯,说要找他相好,去他相好单位告发,他们俩是同性恋,有艾滋。
他瞬间清醒大半,他不能害孟远州。
他开始妥协,求饶。
他说行,把娘葬就去找他,不回来。
他完成这段对话已经废很大精力,回到村里感觉整个人都头重脚轻,前些天下雪,下完又暖和过来,雪化水,夜里冻成冰。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想给老母亲找个不起眼地方,夜里下葬,入土为安。
他走到那条小溪边,小溪浅,结冰。
孟远州走时候是夏天,他们总来这溪里,他好想孟远州,不知不觉往河边走过去。
愿做累赘,循着心,就那去。
她是金阳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亲人,金阳怎承受得住。
表面不显,可自那以后,他看村民们目光都是恨恨。
他还有个远嫁姐姐,才死丈夫,又死娘,他没忍心通知姐姐,就那瞒着,个人撑着。
可村里人因为他是同性恋,不给他办丧事,不让他放安乐,甚至不让他把母亲埋在金村,就好像他真是多大祸害。
那多苦难没让他打怵半点,句孟远州让他曲膝。
村民们看他动摇,更加打定主意去找孟远州,金阳发烧脑袋浑浑噩噩,无法冷静思考。
他也想找孟远州,他好想孟远州啊,他嘴里喃喃着孟远州名字,又来到冰冻小溪边。
恍惚间,孟远州好像真在溪里嬉闹着,他走过去,他去拥抱孟远州。
第二日清晨,金村小溪上僵死名成年男性,姿势诡异,他抱着溪里凸出来块大石头,嘴角是上扬。
他就是想蹲在河边看看,脚下滑,直愣愣地摔在裸露石头上。
他摔得不轻,但绝不致死,只是头脑混沌,晕过去。
可深更半夜,没有人发现他,也没人在大冬天走去偏僻小溪边。
险些生生冻死。
天见亮,他慢慢醒,浑身高热,是冻得发烧。
又是夜未眠,他太累,晨起都抬不起眼皮,打工效率也出奇低,不过两天,就让工头炒鱿鱼。
他给小江说对不起,让他帮忙找活计,却没干好。
小江说没事,先休息,缓过劲儿来,切都好。
他搓搓脸,“小江,长在金村根被邻里乡亲们烧个干净,那就漂走吧,去城里找远州过,他能要吗?现在这落魄,配吗?”
小江说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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