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洞房花烛夜,炭火悄燃。
韩桃伸手承接烛火光芒,想到他入京时候,想不过是死前再见赵琨面,便是如此都觉得奢侈,如今竟然能躺在这喜床之上,被红枣花生与桂圆膈得腰疼——
“到底是谁撒这些……”
“不好吗?”赵琨笑着揽上他腰。
“也不是不好。”韩桃欲言又止。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
当晚城中火树银花,绚烂无比,叫都城天空在这夜成不夜天。
白日里,赵琨告诉他成婚之日就定在今日时候,韩桃还诧异地以为是玩笑话。
韩桃看着镜子中自己,又感觉有点不像是自己,垂眼低低笑。
韩桃从屋中出来时候,等在外边赵琨见到他模样,瞬失神。赵琨又想开口说什,却被围观众人打断。
“拜天地咯。”众人起哄道,“侯爷今晚真是绝代风华。”
“拜天地——”
庭院中早已布置妥当,堂前敲锣打鼓,他被推着上前,抬手与赵琨共同作揖,叩拜天地。
,这几日奔波操劳太多,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将养。”
“于寿命有碍吗?”
“你想要活几年?”婆婆说,“能活,不过身体差些罢。”
韩桃垂下眼来。“那您别告诉他。”
“好。”
但罢,这身红色嫁衣只能穿上回,如今又被赵琨扯得七零八落,嫁衣下银链子穿过胸膛,磨着红豆,连同臀间腿间都穿缠而过,只稍
“年三十夜过年关。寡人就是要让万民爆竹庆贺,贺你新婚,”宫阙之上,赵琨负手道,“寡人还要在都城之中洒遍铜钱,叫百姓都沾得喜气,叫这跨年之夜作们洞房夜。”
“陛下——”韩桃无奈喊道。
“侯爷不喜欢吗?”
韩桃转身,久久地看着人。“喜欢。”
·
额头叩在手背上,鞭炮炸得噼啪响,韩桃在飞舞烟尘中偷偷看赵琨眼,发现赵琨也在看他。
“没有在世人面前与你成婚,”他听见赵琨轻轻说,“是桩遗憾。”
原来赵琨在屋外见到他时候是想要说这个,韩桃这才明白过来。
白水之乱初定,赵琨在朝堂上因为他缘故被老臣们轮流指责,他不能叫赵琨再为他放肆更多。
他起身来,袖衫下悄然拉上赵琨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怀,他听着赫连异在那高喊。
现如今,韩桃抬起手,重新将婚服拿起来。
这身婚服随南燕风俗,从雕工到装饰无不繁复精致,头冠以银片制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明艳非常,这些东西赵琨准备不知多久,先前也没有叫他试过,如今却意外合身。
大红服饰,穿在韩桃身上更衬风姿卓越。那身银冠红衣相配,绮丽非常,连韩桃自己看见镜中人都忍不住怔愣片刻,
只是唇色有些苍白,韩桃低头沾些乐容口脂,但他料想这些东西是要被赵琨吃抹掉,其实涂也无大用处。
嗯,这身银冠红衣也是要被赵琨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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