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跳,下意识扶住池壁,曲着腿靠在水中台阶上。
“赵琨?你什时候来……”
“承恩侯倒是会享受。”赵琨盯他会儿便收回目光,随手拨动水面,面无表情,举止间又开始发散出那股陌生感,不知为何韩桃心开始剧烈跳着,带着几分不安。
他试探站起来,想要游走着到赵琨面前。
“听说你今日在御书房动怒气。”
半挽衣衫滑下,露出单薄脊背,瘦腰下白皙团恰好被屏风上绣着海棠花挡住,韩桃也唯有这处才有几分丰盈之感。
他步步缓缓走下浴池,水逐渐漫过脚背、脚踝,随即浸没小腿。等到韩桃在阶梯旁坐下,浴池水已经浸没过胸膛,散发着浓重药味,池水颜色也有些偏褐。
他尝试放松下来,倚靠着池壁拨弄过池水,身子渐渐发热。
泡过药浴之后再去见赵琨,精神头也会好些罢。
韩桃闭上眼,感受着药力逐渐蒸腾起,额间渐渐带细密汗珠,他索性靠在池壁边上,将身子缓缓浸没。
黄昏日落。
重重宫墙与殿宇半遮住西边天霞光,群鸟乱飞入远山重林间。
而抚辰殿内,韩桃随意用点吃食,看着小黄门提着水桶进出,殿内浴池里正蒸腾着热气。宫婢们伏在浴池边,撒上按份额取来药材,芊芊玉手拨动着池水,药味浓重弥漫开来,像极韩桃之前在陆得生医庐里闻到味道。
陆得生说宫中药材品质会更好些,韩桃每隔七日泡上回,活络气血,身子也能康健些。
有两个宫婢走来,想要为他更衣。
“是。”
“可
就这样过会儿,屏风外,殿门忽然被人“吱呀”声推开。
“空青……?”韩桃耳朵动,听到动静低低唤声,却没有转过头,“不必新抬热水,这样便可以。”
身后人没有回应他,只是殿门又“吱呀”声合上。
他便以为空青又重新出去,闭着眼靠在池壁边,白皙身子因为药浴缘故蒙上层薄红,连着面上也红扑扑,被赵琨叫人将养几日,如今胸膛处似乎也多点肉,没先前那般骨瘦嶙峋。
恍然间他好像听见悉悉索索声音,并着人入池水晕开波纹,圈圈泛到他身上,韩桃睁开眼,眼神动,猛然间看见赵琨赤身离他不过几丈远,正站在水中仔细端详着他。
他挥挥手。“不用,都退下吧。”
众人应是,于是侍奉人皆都起身来,拎着空桶鱼贯而出。
听说赵琨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空青只和韩桃说晚间陛下生怒气,却没说原由,他便当是政务上事。
随着殿门被轻掩上,屏风内韩桃视线扫过浴池中半浮沉药材,多几分心悸感。这药浴他原在医庐是泡过几回,滋味也不好受,泡久内里好像火烧般泛着疼,陆得生却说这样才有效果。
他赤足往浴池走去,件件解开长衫和里衣,朦胧屏风里映着人影瘦削,肩膀半耸,带着几处赵琨吮出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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