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将近个时辰。
赫连异也提出他这次来目,是希望赵琨可以允许他王妹签下和离书,和他起回乌孙去。赵琨自然是允,又聊大半个时辰闲话。
到最后红炉里煮美酒都饮尽,赫连异踉踉跄跄起身来,拍拍韩桃肩膀。
“当初说,赫连异认你这个兄弟,”酒力发散,他眼睛微红,“但这兄弟没当好。”
“赫连异,你醉。”韩桃怕他多说些什,站起身来。
“……”
不是没在看他吗?
他抬起头来,赵琨还在兀自舀酒,赫连异个人吃得也很高兴,他又低下头去,勺子搅搅南瓜汤。
“喝三口。”他轻轻说,也不看赵琨。
“只能口。”
“这样啊。”赫连异干笑几声,“这不是还挺关心吗?”
然而满桌盛宴,韩桃能吃并不多,赵琨故意当着他面碗碗地和赫连异干酒喝,放在他面前却都是养胃菜品,他抬眼看向赵琨,看见赵琨眼中闪烁冷意,摆明就是在报复于他。
也只会这报复他。
韩桃垂下眼,不紧不慢地开始动起筷子。
“酒少喝点,”他喝口南瓜汤,淡淡说,“酒品不好。”
衫下指尖颤抖着,缓缓攥紧。
而赵琨从后边不紧不慢地走上来,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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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下来也很快,宫婢们开始轮流上菜,圆桌前三人落坐,红炉煎酒。
沸腾后酒气散发出来,带着淡淡果味清香,韩桃坐会儿,看向旁边赵琨,不知赵琨如今心中在想什。
“你那时候为什不跟走?”赫连异大声说道,“为什韩武礼都这样对你,你还要留在那
“……两口。”
赵琨把酒碗放在他面前,嗓音依旧很冷淡。“口。”
韩桃就端起酒碗来,喝大口。他其实从来不贪酒,但这样反抗下他倒是高兴,不知怎也很喜欢赵琨如今管教自己样子。
心脏好像没那疼,韩桃漫不经心地看眼窗外半隐没在云里下弦月,接着舀起南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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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酒品不好?”他不看赵琨,赵琨自是也不看他,“笑话。”
又是玉碗碰击声音,但也不知谁喝酒会抱着他撒手不放,非要将衣服扒光才甘心,韩桃又喝口南瓜汤,感觉这会儿好像真是在南燕时候。
赵琨与他同在那几年,他是难得自由。
心脏又开始带着细密痛,他眉头微皱,佯装无事地夹口金丝南瓜。
“吃不下就别吃。”耳边传来人声音。
他试探伸手去,想要舀勺酒尝尝,但赵琨下拍掉他手。
“只能吃这个。”赵琨推南瓜汤给他,语气淡淡。
韩桃看会儿,放下筷子。
“他要吃你就给他吃,你这——”赫连异舀碗酒,就要递给韩桃,在赵琨威胁眼神中缓缓放下手。“这——酒吃。”
旁边侍奉空青见状行礼解释道:“家殿下最近胃不好,太医说不能喝酒,南瓜最是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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