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老皇帝而言是场大得胜,倘若安国侯泉下有知,也该从地底爬出来打他这个好儿子巴掌。
“殿下在乎这些礼法体面吗?”临行前赵琨问他。
韩桃摇摇头。
有人活下去都艰难,怎还会在乎这些。
赵琨扶着他
他穿着是赵琨找人为他做新衣,头上伤结着痂,并没有用帽子或是扶额遮起来,反而就这般露于众人面前,这伤瞧着比韩武礼还要严重几分,然而终归无人在意,也无人问他这伤从何来。
“儿臣知母妃今日寿辰,恰巧年前认识位西域富商,于是早几日便托人从西域为母妃带来葡萄,用冰藏着,快马路运来,”韩桃俯身行礼,不卑不亢,“儿臣祝母妃笑口常开,永享天伦。”
“你都长得这般大。”座上,传来淡淡清丽女声,“抬起头来,让母妃瞧瞧。”
他抬起头,看见他那位与他毫无干系父皇正身着龙袍坐在主位上,看着他呈上去葡萄,而在老皇帝旁边是受尽宠爱淑妃,三十多岁年纪,却依旧芙蓉如面柳如眉,美得不可方物。
韩桃眉眼只是有几分像淑妃,在容颜上就已经很出众,可见这位昔日安国夫人是何等绝色,也难怪当年老皇帝费尽心机陷害忠臣,将她从安国侯身边抢来。
韩桃直在质子府待到淑妃寿辰那日,赵琨喊人替他套马车,亲自将他送进宫。
宫中贵人般只有在整数寿岁时候,才会办比较大宴会,但郑淑妃独得帝王恩宠,年年寿宴办得盛大。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百官来贺,歌舞不绝。太监尖细嗓音在殿外响起:“七殿下献寿礼——西域葡萄两筐。”
众人皆都侧目来看,问起是哪位七殿下,才想起深宫里还有那位七皇子存在。
“往年这七殿下不都低调很吗,今日怎突然露脸?”座上人指指点点。
说起来,韩桃原本该是安国侯之子才对。
“陛下……”淑妃转过头去,对老皇帝不知说些什,然后低头喂口老皇帝葡萄。
老皇帝就吃葡萄,朗声大笑起来,他开口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说吧,想要什赏赐?”
韩桃拱手行礼,姿态从容。“儿臣不求赏赐,愿父皇母妃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这句是赵琨教他,赵琨说就是其他人说这话说上百次,都没有他亲口说句来得作用大。韩桃在宫中尴尬境地,皆由他身份带来,他于老皇帝而言就如同根拔不掉刺,现如今,这根刺却开口说出“父皇母妃恩爱不凝”话来。
“毕竟是自己母妃寿辰,许是岁数渐长,知道些为人子女该有礼节吧。”
韩武礼坐在前边,听见韩桃来献寿礼声儿,捏紧手中杯子,他眼上留着条细长疤,再过些日子就该消退掉。
“孤在都城找他这多天,他倒敢明晃晃地出现在寿宴上,真是不知死活。”
“殿下息怒……”
殿外,出现韩桃瘦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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