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命仍旧吃着树皮和草根,喝着过滤出来泥水,望望天,又望望敌营方向。
他身侧几个知晓内情副将,早已满含热泪。
而后敌军来犯,霍命拿起长剑指天:“将士们,随起迎战!”
“杀!”
那战,将军没有神骏战马,士兵们纷纷恍然地回想起那些肉末,还有油水。
“可以没有战马,但将军不可以失去士兵。”
“这是本将军命令,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众人眼中含泪,拜服:“……谢将军!”
那晚敌国难得没有偷袭,军营里是前所未有平静。
霍命孤身人来到马厩前,伸手摸下爱马道鬃毛。
军队从日三餐,变成日餐,餐饭里米肉,逐渐变成米水混杂着草叶树皮。
霍命端着碗,看着碗里浑浊水中,漂浮草叶,还有几粒大米,而在这样艰苦环境下,面黄肌瘦士兵们,仍旧没有过声抱怨。
战争可以没有刀剑,没有铠甲,但不能没有士兵。
霍命仰头喝完这碗分不清是什东西稀粥,嘴里嚼着树皮,表情没有什起伏,说:“明日将马杀,给将士们加餐。”
“啪!”
或许或许是枕着头温度很暖和,或许是解颐身上莲花混合檀香很迷人,又或许是今夜月色太美。
祁飞星笑着笑着,在台阶上渐渐闭上眼睛。
他睡着那刻,解颐就注意到。
见祁飞星从袖口露出来截手臂,因为晚风而起鸡皮疙瘩,解颐就伸手把他袖子拉好,然后动作轻巧地脱掉外套,盖在祁飞星身上。
然后伸手进去,把祁飞星冰凉手捂热。
于是瞬间反应过来。
“杀!”这是人充满愤怒吼声。
“杀!”这是千千万万人充满愤怒吼声。
“好兄弟,是对不住你。”
他将额头贴在红马道眉心,垂下眼皮遮盖住愧疚和无力。
枣红骏马眼中,逐渐淌下行清泪。
第二日军中饭食里,难得出现几颗肉沫和油花。
大家高兴地把碗舔又添,眼睛里是很久都没出现过满足。
副将刚吃完午饭,听霍命话顿时惊掉碗筷,他当即抱拳劝阻:“将军不可!”
霍命回头凝视他,拍拍铁甲站起来,道:“说可以,那就可以。”
身后士兵们皆下跪劝阻:“将军不可!”
“说可以。”霍命道。
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命令:“手中有长剑,身上有铁甲,自可斩杀敌军。”
在这样气氛下,祁飞星睡意渐沉,漆黑眼前又出现梦境。
边塞大雪,今年冬日实在冷彻骨,将军铁甲穿在身上,又重又冷。
“将军,军资告急,军仅剩粮食,只够大家再吃三天。”
有人来报,霍命站在沙图面前,手中还拿着标记领地用小旗帜,他搓搓冻僵指尖,道:“知道。”
付国已经再也无法往战场输送军资,整个国家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被场战争掏空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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