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慕容衍摸着他
脸，温声道，“没事
，别怕。”
“不是……”顾琅咬着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
，“
……真没用……”他恨，恨自己这般懦弱无用，
点血就叫他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这般怕见血，又如何去报仇？！
他忽然抬手去拔床头刀，对着手臂就划下去。
“顾琅！”慕容衍急忙去夺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顾琅手臂，划开浅浅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
“哐”声，慕容衍就跳窗跑。
赵拙在竹楼下急得走来走去。他家少爷虽不能在夜里见血，可往常也只是晕过去，今日怎这般模样？还把他给赶出来。
这可怎办？他抬头，就见慕容衍从雨幕中冲出来，“慕容公子！”
慕容衍没撑伞，头发，衣服都不住地淌着水。他急道：“顾琅怎？”
“少爷刚才见血，”赵拙道，“有些不对劲……”
见血水泼红翠竹。
顾琅身雨水，握着染血长刀，看着那大汉胸口淌血，直挺挺倒下去。他眼底发红，仿佛又看见铺天盖地鲜红，如血盆大口，狰狞噬人。
顾琅双手发抖，险些连刀都拿不稳。这时，旁边忽有人挥刀砍过来。顾琅竭力想避开，身上血却似冻住般，叫他动弹不得。
刀风迎面而来，却被骤然而至长剑挡开，又银光闪，偷袭之人断气倒地。
“太子妃，”犬巳扶着顾琅，问道，“没事吧？”
“、……不要怕血……”顾琅似乎嫌那伤口太浅，还要上手去抓，被慕容衍把拽住，“顾琅，你别这样，都会好……别逼自己……”
顾琅紧紧地盯着伤口上淌出血。
“顾琅，别看……”慕容衍拉开他袖子，将唇覆上伤口，心疼地吻去那刺目鲜血。
温热唇齿触及伤口，暖意攀爬，似乎点点烧进血里。顾琅太冷，冷到些许温暖都让他无比贪恋。他想要更多，更暖，想驱去身冰冷，任热意流荡四肢百骸……
慕容衍见伤口不深，才放心，想让
“他在哪？”
“楼上房里。”
慕容衍三两步跑上楼，把推开房门。顾琅坐在床边，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顾琅，”慕容衍走过去，握住他冰冷手，“你怎？”
顾琅眼底不甚清明，喃喃道：“血……”
赵拙解决最后个人，也跑过来，见顾琅这模样，才想起他家少爷夜里不能见到血。
“少爷，”赵拙急忙道，“别看，快回去休息。”
顾琅脸色白得吓人，却死死地盯着地上血水，赵拙和犬巳两人费好大劲才把他扶回竹楼。
可顾琅直在发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劲。犬巳第次见太子妃这样，吓得赶紧跑去找太子。
山河赌坊里，慕容衍靠在窗前看雨。看着看着，犬巳忽然从窗口冒出来，跟只落汤鸡似，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太、太子妃……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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