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盛闻景过浑浑噩噩,几乎经历所有难以承担生离死别。
与母亲死别,与最爱钢琴生离。
“准备获奖感言前,总是在想,如果你也能听到这些话就好。”
“好在你真在场。”
“顾堂,们分开十年里。第年,在接受康复治疗和心理干预治疗,效果显著,康复后就重新回
“或者说,你家开价不够高,所以没有人愿意参与乐团。”盛闻景耸肩,无辜道:“这些都有可能。”
如果说顾堂这些年变化,大概是气质更凌厉,只是站在那便有种不威自怒感。
他给盛闻景感觉,更像是完全陌生个人,褪去学生时期最后青涩,真正成为掌控局势上位者。
顾堂凝视盛闻景,隔着雨幕。
黑伞将他身旁光晕隔绝,像是道极强分界线,盛闻景这边明亮,而他虽站在灯下,却属于黑夜。
盛闻景:“还要跟多久?”
“有个问题想问你。”顾堂说。
盛闻景单手插兜,臂弯搭着纯棉外套。
出发前往会馆前,他就已经卸掉所有妆面,只是还没来得及洗澡,头型在发胶作用下仍然挺立。
为显得精神,化妆师喜欢给他做成浪奔造型,获奖时更意气风发些。
,今日是专程来陪廖于宏吃饭,顺带恭喜自个学生获奖。
盛闻景送她去停车场,道:“老师,们不顺路,先让司机带你回公寓休息。”
“真不需要送你?”蒋唯迟疑片刻,说:“顾堂正在看你。”
女人直觉是天底下最敏锐东西,蒋唯道:“现在回公寓也睡不着,干脆找个酒吧,们再喝杯。”
盛闻景摇头,苦笑道:“老师,生物钟撑不住,得回酒店休息。”
盛闻景手指微动,莫名寒意自指尖泛滥,最终涌进心头。
雨势渐大,伞面微倾,顺着雨飘来方向抵挡。
很快,他听到顾堂说:“这些年,你过如何?”
盛闻景:“除康复训练那年,其他都挺好。”
“其实,有没有种显而易见可能。”紧接着,他又说:“没有顾堂生活,盛闻景直过得很好。”
他今天没戴隐形眼镜,与人隔得太远,看模糊。
顾堂步步走向他,视野逐渐清晰,他听到他说:“乐团事情,你早就知道。”
“演艺圈有派系,乐手同样排外。”
盛闻景:“顾时洸和你起回来时候,没告诉过你吗?”
顾堂:“艺术家自诩清高,倘若有人推波助澜,即使有顾氏财力支持,也很难快速招募有名望演奏家。”
“况且吕纯已经在赶来路上,没关系,稍微走走,消消食,回去好睡觉。”
送走蒋唯,带着会馆送透明雨伞,盛闻景顺着公路缓慢往回走,这里不算郊区,沿街也有商店。
夜市中碗筷碰撞,混合着土腥味,雨滴打在伞面,很快汇集成涓涓细流,从凹凸起伏中剥落,融进石板地。
半晌,盛闻景转身。
顾堂同样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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