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妄自菲薄呐。”太傅最终晃晃手,送他走入隔壁厢房中。
郑庭芝与林小侯爷他们也陆续进来,还有几位朝中三品以上大臣。众人陆续到之后,偌大书房顿时有些拥挤。
众人只知是太傅宴请,却不知那位传言中缠绵病榻已久帝王此刻便在墙之隔外。
茶桌上新茶,刚刚煮开。
太傅转过身来,扫视众人,随即深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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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城东间被人租下许久却无人居住宅院,突然间热闹起来。
先是仆从扫水,搬入炭火,而后陆陆续续来几个不速之客。
为首者揭下斗篷,轻拍拍身上雪踏入书房,收拢油纸伞就放在墙边,他望向外头风雪,笑着摸摸胡子。“今年雪下得这般大,瑞雪兆丰年啊。”
“太傅。”
第二日,秦见祀上完早朝回来之后,就与贺子裕分析时局,他们俩既然想要推广新政,革除弊端,那首先就得合演出戏。
秦见祀摩挲着手间扳指,“帝王之术无非平衡朝堂,这场变法要有人激进,有人打压。臣做这个唱白脸,陛下便是唱红脸。他们自以为操控陛下亲政可以对付臣,但陛下只用打压臣这个人,却将新政继续推行下去。”
就像秦惠文王将商鞅五马分尸,却用商鞅所变之法继续治理秦国,样道理,秦见祀甘愿成为贺子裕手中刀。
他要贺子裕做这场变法中粘合剂,借反对他朝中大臣之力扶持贺子裕亲政,就使得新政能快速推行却不生太多乱子。
“这就是你最初计划?”棋子落,贺子裕深深看向他。
“太傅请起,太傅这是为何?”几人连忙搀扶道。
“诸位大人都知,”太傅缓缓抬起头来,“如今朝中形势已然是到如何地步,摄政王把控朝堂,视天子于无物,现下更是改革变法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
众人愣,“太傅怎忽然说这些?”
“……不才便是问句,”太傅盯向众人,“诸位大人可服这新政?”
官当到这个岁数,谁没有个几亩良田挂在名
书桌旁,贺子裕起身相迎。
“陛下下诏,老臣必然先至。”太傅拱手道,自熬过那场病后,他身子受太医调理好许多,如今倒是精神矍铄,“不知还能陪陛下再过几次冬,京城雪,倒是看场少场。”
贺子裕知道太傅因为自己,直拖着没有告老还乡,心中还是几分内疚。
“陛下啊,”他拍拍贺子裕手,“照您心中所想,大胆去做。老臣只要还有口气,总会站在您身后。”
贺子裕闻言,有些微怔,“朕何其有幸,能得太傅青眼。”
“是。”
“可你这身污名……”
秦见祀悠悠道:“千载过后,史书上自见分晓。”
贺子裕捻着白棋子与他对坐下棋,不住低低笑声,是他作风。
外头雪落纷纷,屋内二人对弈,闲敲棋子,贺子裕白棋路稳扎稳打去,而黑棋步步退让,拱手相迎,自甘退入樊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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