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贺子裕如有感应般地站起身来,他狠狠地撞向殿门,最终被符箓弹回来。
“秦见祀!”他徒然大喊着,“放朕出去!”
“秦见祀……”
贺子裕痛苦地捂紧头,不知为何眼中倒映出祭
“陛下——”
“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俯身左相听着这声音,嘴角笑意不断扩大。
圆坛上,倒下小皇帝徒然瞪大眼,捂上自己喉咙,他急促呼吸着,脸却渐渐涨红,他想要抓住什,最终抓住秦见祀片衣袂,他躺在地上看着半跪秦见祀,秦见祀也看着他,平静目光下涌动着什。
真是个疯子。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细碎铜铃声摇晃响起,巫师高声唱着祭歌,法典打得是乞求国运安康名头,但明眼人都知是贺子裕为遏制谣言。
小皇帝站在圆坛上静静看着,视线穿过众人与那位北秦国师交汇。今时今日圆坛上乃是真正帝王,即便内里魂已非阳魂,并不能在身上久留,亦无错可挑。
他看着国师变化神情,挑衅般地扬起笑容。
秦见祀也看着他。
“恭请陛下喝祭酒——”巫师扬起黄纸,火光触而逝,以粮为媒,呈上碗酿制黄酒,不知情况左相随同众人俯下身行礼,流露出嘴角笑意。
就别过头说不出话来,他在宫中过大半辈子,早已活成人精,有时候他什都知道,却什都不说,只颤着手紧紧抓着。
“王孝继。”
“哎,老奴在呢。”王总管抹抹眼泪,又笑道,“陛下见怪,这人老年纪大,他就这样。”
小皇帝强忍着转过头去,握紧拳头。“下去吧。”
“哎,好嘞。”
小皇帝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嗬嗬地发出痛苦声音,他只知道他必须要撑下去,撑下去,演好这出戏。
王孝继着急喊道:“陛下怎会在这时候哮喘发作!”
哮喘?
訇然,左相抬起眼来,怎会是哮喘!
御医急急赶到,窒息感不断地上涌,小皇帝用手哆嗦指着酒,暗示酒中有问题,他最终无法忍受这苦痛,紧紧闭上眼,在窒息感中不断地下坠,直至坠入深渊。
这碗酒下肚便能逼出附身野鬼,只消这位帝王饮入口中,切即大功告成。但他不知,这碗酒早被秦见祀换汤水。
小皇帝伸出矜贵手,手微微停滞片刻,随即饮而尽。
左相仍旧俯着身子,动不动。
砰然,那只手骤然抓紧,随即再也抓不住碗壁,下失手落在地上,连着身子都往后倒去。
酒碗在落地那瞬间,响声中碎裂成几瓣。身边人顿时惊呼起来,“来人!救驾!”
王总管深深看他眼,最终蹒跚退下,小皇帝呼出口气,看到铜镜中,满目通红。
他来此世间近二十年,能得忠仆惦记至死,倒也值。
“值啦。”他对着铜镜中自己笑笑。
·
轿辇最终载着帝王,来到祭祀圆坛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