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许久之后,就在贺子裕勉强起身要出殿看看时候,殿门缓缓被推开,终于进来个人,那人瘦瘦高高却不是楚非,朝着他走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听闻泛舟游湖公子小姐那里有人落水。而走在路上贺子裕,头也渐渐昏沉困倦起来。
“陛下……”
“嗯?”贺子裕转过头。
王总管被打发去记册,身后跟着宦官就派成他小徒弟,小徒弟行个礼,低低道:“陛下,您似乎是醉。”
“朕不是才喝三四杯吗?”
扰间,贺子裕与林小侯爷,并着郑庭芝三人目光交汇,不约而同牵动唇角。
这是场借由荷花宴而起图谋,如此加上买卖学位,便能解决边关粮饷之事。
做此事不难,难是有秦见祀与左相两方人默认与推动,朝堂党争,不应涉及民生国事,这是贺子裕底线,也是他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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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最终站起身来,王总管记下王侯们名单与捐献份额,等着不多时上门讨要。
“许是这酒太烈,奴才见着也不像是寻常果酒,”小徒弟搭着贺子裕手往前走,“不如陛下先找处地方歇歇,奴才去叫御膳房熬碗醒酒汤。”
贺子裕沉吟间微微颔首,感觉自己如今是有些不大清醒,便随他去。
小徒弟又犹豫着扶贺子裕进处偏殿,随即吱呀下关上殿门。
殿里立时就暗,烛火惺忪,贺子裕恍然坐在床上揉揉眉心,身上龙袍已经褪下,挂在屏风上,香炉里有香袅袅燃着,淡淡烟雾腾起,弥漫着股清甜香气。
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抬手唤殿外楚非。
宦官端来新酒盏,他与众卿举杯,喉结动饮下杯中酒,丝酒液顺着唇角划落,贺子裕不觉有异,舔舔唇角,放下酒盏。
随即他大步往外走去,知道秦见祀必然派人听着这里动静,他倒想去问问,此番他做得如何。
等贺子裕走出宴会,左相才缓缓抬起头,沧桑面庞上浮现丝笑意。到底少年帝王,心性还不够沉稳。
他慢悠悠走到偏僻处,挥挥手,阴影处人立刻不见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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