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贺子裕眉头扬。
“科举秋闱每三年次,在省城举行,这些年主考官都是由摄政王定下,所以秋闱过后,有才能入殿试贡生也大多成摄政王党。”太傅叹口气,“清流难寻,
他曲膝半跪,双手抱拳。“卑职定当幸不辱命!”
贺子裕虚扶把,让他先起来。
·
第二日,门下平章事在秦见祀授意之下,通过贺子裕诏书,左相手下几个御史翰林却被弹劾罢免。
这当然是因为秦见祀把户部人事调动帐算在左相身上。
“嗯……”
贺子裕目光闪动着,站起身来。
罢,他此番换来户部两个位置,不管怎样都是值。
他说出那两人明面上是左相人不假,但其实却是太傅门生。这几日贺子裕将太傅给名单背熟,也算是派上用场。
“……后日就是春猎。”贺子裕低声道。
回到王府后,秦见祀就吩咐暗卫去查查那两人身份与左相关系。答应归答应,他也倒不至于全然放纵。
而御花园中,贺子裕拢衣襟在柱旁倚靠会儿,垂下眼睫。
那样荒唐与羞辱,被吻至无力反抗时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唇齿间,湿漉漉地溢出唇角,丁香花香弥漫在腔中,他竟然与人在凉亭中做下如此荒诞之事。
贺子裕缓缓攥紧指尖。小皇帝不知何时出来,抱胸站在旁边。
“你都看见?”
贺子裕在这事上尝到甜头,下步就是在春猎之后,寻个由头把郑庭芝换到吏部去。吏部掌管文官考课调动,这样最有利于贺子裕在朝中扶植势力。
当初先皇留下肱骨大臣中,国舅钱植乃是吏部尚书,若不是无用如他被秦见祀寻到错处流放,吏部也不至于落到秦见祀手中。
“陛下应当步步谨慎,避免操之过急。”太傅劝说道,“摄政王城府极深,有些事他发现未必会说出口,却极可能派人在暗中盯着。”
“朕记住。”
“这件事再过几个月做也不迟,之后陛下只需在八月前选定各省主考官……”
“怎?”
贺子裕转身往藏书阁走去,决定还是将注意力放到朝政上,忘记先前事情。
如今禁军副统领暂代统领职,秦见祀迟迟不给副统领实职,定是想寻个变数,让自己党派人走马上任这个职位。
如果他算得没错,右将军贾光定然会在春猎时候展风采。
“楚非——”贺子裕抬手召来守在园外楚非,“朕有桩大事要交托在你手中。”
“没,没看。”
“你不怪拿你身子做这样事?”贺子裕抬眼看他。
“你替朕活着,也是难为。”
贺子裕自嘲笑笑低下头,然而那样感觉,他竟然在瞬间还有些沉沦,他还记得秦见祀松开他时喘息声,在耳边沉重而又急促。
“如果你想不被秦见祀挟制,那只有个选择,”小皇帝淡淡道,“争权夺势。他现在虽然不至于弑君,但你想以如何姿态坐在皇位上,全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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