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园门口,文怀君停下来买小套金银纸,蜡烛和画着符文经咒,许昼才像从梦中惊醒般意识到,小淑跟他们是两个世界人。
祭祀用品好像也随着时代变迁有革新,许昼又默不作声地扫码付款,挑几辆纸做保时捷。
文怀君没憋住,笑下:“怎不买旁边宝马?”
许昼理脸“这还用问”:“跑车多炫啊,姐妹就要开最酷车。”
“这几年暑假都在西国做项目,所以很久没来过,可能会找错地方。”文怀君说着记不清,脚步却毫无犹豫地往个方向走去。
就这晃悠悠坐到午后,许昼提个建议:“想找个时间去看望下陈教授,他最近还好吗?”
文怀君愣下,温和地说:“要不过段时间再去吧。”
“为什?”许昼问。
文怀君沉默会儿,还是解释道:“因为过几天就到小淑…祭日,怕她父亲不舒服。”
许昼手指紧,滚热阳光瞬间跌入冰水。
这让文怀君不得不怀疑许昼以前都拍些什。
“什照片你这宝贝……”文怀君突然变脸色:“你不会拍过裸|照吧。”
“那还用拍吗?”许昼揍他脸,又有点心虚,因为旧手机里有挺多他偷拍文怀君照片,睡觉流出哈喇子,在操场上打羽毛球,各式各样,那时文怀君还是个嫩得能掐出水小伙子,能不想偶尔回味回味吗?
消食得差不多,三只鹌鹑满血复活,准备去逛街,留下许昼和文怀君两人继续在大学道乱晃。
大学倒是没怎变,图书馆,本科楼,研究院……操场被翻新,食堂新开几个,宿舍楼也漂亮很多,校园里来来往往学生们更是青春洋溢鲜活面孔。
这时来阵清凉小风,排排整齐石碑立在矮树里,不知道卧着多少安歇灵魂,零零散散家属行走其中,偶尔飘来阵纸钱燃烧香气。
半晌嗫嚅道:“…那们去看看小淑吧。”
文怀君抓着他手,很轻地说句“好”-
太阳几乎是炽烈,让人觉不出悲伤。
青绿松柏在干燥空气里动不动,许昼觉得阳光有点太重,把他影子切割在地上。
其实陈静淑已经是离世很久,没准她投胎回来现在已经上初中,但许昼尚未完全接受这事实,潜意识里他仍觉得陈静淑只是在华国工作,他从西国回来就能看见她。
许昼拖着文怀君到那天看夏季大三角屋顶,只是天上没有星星,取而代之是滚烫低垂太阳,正是晃晃白昼。
那时小学弟鲁莽地向他告白,这次换许昼用手肘蹭蹭文怀君胳膊,笑眯眯地臊他:“学弟,你当时说什来着?忘。”
文怀君今非昔比,理直气壮地说:“帮你回忆下,你说你喜欢。”
许昼顺势笑起来:“嗯,喜欢你。”
他们早已吻得很熟,但血液莫名地流快,相同地点让他们恍惚重回青涩,连舌尖都不敢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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