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好几年教授,天天,他都是这样过吗?
许昼盯着洗手液泡沫,水流把它们带走,抬起头,看到眼前镜子,却直直地愣住。
白皙细瘦脖颈上全是深红浅红淤痕,从喉结星星点点地蔓延到锁骨底下,然后隐没
许昼气结,闷头从柜子里翻出来个测温枪,对着文怀君脑门子扣动扳机,测出来个38度5。
这人烧糊涂,许昼在心里骂骂咧咧。
不知道文怀君这睡觉技能是怎点,许昼揪着他领子让他喝药,他居然闭着眼,顺从地滚滚喉结,就着温水把药吞。
许昼开始怀疑科学家是不是都有这种能力,睡觉也不妨碍正事儿,这样他们就能边休息边做实验。
三十多文怀君给许昼展现出挺多新面貌,比如许昼以前从没见过他发烧,比如他从来不喊许昼宝贝,再比如许昼从不知道文怀君会做噩梦,还要在梦里粘着抱着他,像是怕他没似。
真他妈要命。
他到底梦到什?
这狗,能不能先吃药再发疯?
光线闪,许昼突然想到个办法。
男人饱满胸肌紧压着他,许昼反手贴,大拇指指腹用力地蹭过去。
许昼把那只危险手掰开,它便立刻寻别地方贴上去。
文怀君像树袋熊样紧紧抱着许昼,口口地亲着他脖子,像是怎都啃不够。
现在情况失控,文怀君完全失理智,似要把许昼吃个精光。
许昼撑着文怀君肩膀想把他推起来,但半梦半醒男人力道大得要命,味地犯混,手掌毫无章法地乱探,只有个目,那就是确定许昼在他身边。
许昼呼吸很乱,但好歹脑子是清醒,想推远文怀君脸,才发现他额头片滚烫。
发烧人要捂在被窝里出汗,许昼把他不守规矩手脚塞进被子里,又把被窝边角塞到他身子底下窝好,这下文教授就被裹成根长条蚕蛹,只露颗茸茸脑袋在外面。
许昼折腾出身汗,去卫生间洗手。
他再也不敢腹诽三十岁老男人不行。
连浴室都干净简单,只有水池上摆着刷牙杯和刮胡刀昭示着这里有人居住气息。
文怀君平时就是在这里洗漱吗?他早早起床,囫囵洗把脸,把胡茬刮掉,然后出门去上课或者做研究。
文怀君声低沉闷哼,身形突然定住,像个被抽掉发条娃娃。
那地儿就是他电源开关,碰下就宕机。
许昼喘着粗气从他钳制下逃出来,跟打架似,衣服头发都乱。
缓半天,许昼再回头看,却发现这没良心家伙已经阖上眼又睡着。
呼吸深长,完全看不出刚刚抱着人乱啃狗样。
这大傻狗居然发烧。
“唔…起来,文怀君。”
许昼用上点力气,刚挣扎着探出身子,又被强势地拽回去。
文怀君没再喊宝贝,但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许昼名字,用十分脆弱语气。
许昼心软如泥,身体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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