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定睛望去,那石罅之中果然插着支黄铜剑锋,与她手里赤铜剑柄嗡嗡共振,当是天机剑无疑!
她心中大喜,再不迟疑,握紧剑柄送入那缝隙。“
楚易想要出言劝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才好,想起当日自己胎化易形之后迷惘,暗自叹口气,忖道:人生万象,如镜花水月。帝王庶民,红颜枯骨,都不过是涟漪中幻影。别说是你,又有多少人能认清自己?
又想:其实天地之大,和这小小玉瓶又有什分别?人在其中,样是身不由己,无从反抗,只能如飘萍般,任由命运浪潮浮沉跌宕罢。
心中百感交集,莫名地涌起悲凉萧索之意,随即凛:楚易啊,楚易!眼下你生死、苍生祸福……全都悬于妖女之手,你不寻思脱身之计,反倒和这丫头起自怜自叹,岂不让上苍耻笑,天下寒心?
当下他凝神敛意,屏除杂念,探扫瓶外动静。
岂料这混天瓶乃上古金族法宝,隔绝阴阳,以他火眼金睛和顺风耳,竟也无法穿透瓶壁,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什事。
楚易和翩翩挤在那玉瓶之内,经脉双双被封,动弹不得。翩翩惊怒狂乱,不住地在他耳边尖声怒骂,震得他几欲聋。
瓶内狭窄,她柔软胸脯压着楚易胳膊,急剧起伏,热气呵在他耳根上,更是酥痒难当。
肌肤相贴,幽香灌脑,楚易心中不由得微微荡,但想到眼下她是“自己”女儿,心底登时又是震,就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麻,分不清是什滋味。
谁能想到几日之前,这丫头还是他杀母仇人,不共戴天,而今夜竟突然变成“女儿”?世事荒唐无稽,天意难测,也难怪这丫头会这般骇乱惶恐。
当下楚易苦笑道:“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李思思拿不到天机剑,断然不会放们出去。倒不如齐心协力,想想有什法子冲出去……”
狂风怒号,雪花乱舞,李思思随着电母左折右转,忽上忽下,在天山巍巍群峰之间穿掠炷香工夫,来到个峡谷之中。
两侧险崖突兀,交错入云,只留线夜空。
风声呼啸,如万兽齐吼,在峡谷中响彻回荡,雪块、冰层不断地从山壁震塌滑落,白蒙蒙地煞是壮观。
“就是这里。”
雷明珠急冲而下,在峭壁凸石上站定,素手拍,右面崖壁上登时露出道细长罅隙,橙光吞吐。
翩翩怒道:“偏要叫,你管得着吗?你当你是谁?就算真是楚狂歌女儿,又与你有什相干?为何要和你……你……”
她眼圈红,心中凄苦委屈再难抑制,登时泪水滂沱,哽咽难语。
楚易心中大软,温言道:“别哭啦。你们母女重逢,乃是天大喜事,理应高兴才是。楚天帝灵明有知,也必定会感到宽慰……”
翩翩哭道:“你少来惺惺作态!你们没个好东西,什师尊,什爹娘……全都是骗!”
话虽如此,她心底却早已相信,因此哭得越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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