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帝浑身血迹斑斑,神情狂乱,不住地怒吼呼啸,呐喊着拈花大师与萧天仙名字,声音在雪峰间隆隆回荡,却听不见半句回应。
“到黄昏,楚天帝终于绝望,孑然站在雪峰崖顶,四下旁顾,眼中搀杂着恐惧、悲痛、悔恨诸多神色,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竟突然坐倒在地,像孩子样地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微微愕,想不到桀骜不羁楚狂歌竟也有如此脆弱时刻。
晏小仙握紧楚易手,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暗想:天地茫茫,爱人生死难料,也难怪楚天帝会这伤心。大哥,当日赶回华山,四处也找不到你时,也是这般肝肠如绞,你可知道吗?
大悲方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生平从未瞧见个七尺男儿哭得这般痛彻心扉,虽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魔头,心里仍起怜悯之意。唉,佛慈悲,他虽然杀孽深重,但既能对个女子如此痴情,想来也不是冷血之人。
有楚天帝、慈航师太、张宿张真人等寥寥数人,依旧勉强穷追其后……”
楚易当日曾亲眼见识过萧太真御风之术,饶是他脚下踩风火双轮,也追之不上,其飞行之快,可谓惊神骇鬼。心想:其他人倒也罢,楚天帝重伤之下,竟然还能紧紧尾随不放,若不是心中爱煞拈花大师,又怎能做得到?但他这般竭力强撑,终究不能持久……
他念头未已,却听大悲方丈道:“又追小半时辰,楚天帝突然折转直下,朝南边飞掠而去。们呆呆,只道他伤重难支,终于抛下拈花大师觅地自救。慈航师太犹豫刹那,终于还是继续朝远处萧天仙追去……”
萧晚晴却松口气,叹道:“楚天帝总算醒悟过来啦。师尊掳走拈花大师,固然有泄愤之心,但更主要乃是帮他脱困逃生。只要他保得性命,就算他找不着师尊,师尊也会自行找上门去。”
大悲方丈微微笑,道:“萧姑娘果然聪明。老衲愚钝,又追出数里,才忽然想到此节,于是又掉头追随楚天帝而去。
“老衲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个女子脆声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个大男人这般哭哭啼啼,羞也不羞?’楚天帝失
“好在楚天帝虽然神功盖世,但毕竟受重伤,飞行越来越慢。过不久,老衲便重新赶上来。老衲不愿打草惊蛇,隐匿身影,悄悄地尾随其后,始终保持百丈之距。
“到黎明时分,们竟已越入吐蕃境内。雪山皑皑,草原茫茫,朝阳刚刚从们身后升起,照得天地间金灿灿片……
“老衲自幼蜗居寺内,数十年未离开长安步,从未见过这等壮丽美景,至今记忆犹新。但楚天帝却像是对此处极为熟悉,东穿西掠,在崇山峻岭间自如来去……”
楚易心中动,插话道:“是,他定是到阿尼玛卿山寻找萧天仙。”
“不错。”大悲方丈点头道,“只可惜老衲随着他找遍阿尼玛卿山上上下下,却始终没看到萧天仙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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