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原想乘隙冷嘲热讽,激怒于她,但看着她凄婉哀伤脸颜,到嘴边话又每每滑落肚中。不知何以,又想起萧太真来,心中暗叹:“情之字,害人匪浅。天下苦情女子,又何独她们?”
李思思嘴角忽然泛起丝苦涩而酸楚笑意,柔声道:“但老天心思便是这般奇怪,有时你以为山穷水尽、几近绝望时候,它却偏偏将机会送到你眼前。那天,四哥和九哥说要带去打猎,百无聊赖,又想起从前和七哥起游猎美妙光景,就口答应。
“那日春暖花开,风和日丽,和四哥、九哥齐骑马驰骋,到终南山下。但看着路美景,虽有两个哥哥百般逗弄,却始终闷闷不乐,心底里直在想着某年某月,曾和七哥在这里做过些什。那里树花、山石都仿佛化作他身影、他笑容
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自私自利,又有什善恶标准,不是源于自身利益?譬如蝗虫与蚕都以植物为生,前者被称为害虫,不过是因为没有像蚕样,为人们带来利益罢……
“顺者即善,逆者即恶。在你眼中,七哥他或许是个不择手段恶人,但在眼中,却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伪君子强千百倍!”
楚易虽觉她强词夺理,但被她这般噎,想起张思道等人嘴脸,时也答不出话来,冷笑不语。
李思思微微笑,又继续说道:“就这过两年,也长大,出落得像个大姑娘啦。七哥似是觉得男女有别,渐渐地也不带出去玩儿,就连和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以为他和生疏,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赌气,在他面前,索性装出冷漠孤傲样子,不理不睬。
“偶尔在宴会上遇见他,也装作对他视若不见,但却透过眼角,悄悄地观察着他言行。瞧着他和别女子眉眼传情,耳语微笑,心都像是要碎,却仍要强颜欢笑,装作毫不在乎。
“不知道是为引起他注意,还是为和他争口气,也开始故意在他面前,和其他男子打情骂俏,只要撞见他看古怪眼神,心里便说不出快意,但那快意之中又带着莫名酸楚和失落。
“恰好那段时间,四哥、九哥对态度忽然变得极为热情,终日大献殷勤,便常常和他们在起玩儿。
“渐渐地,和七哥见面越来越少,他连宴会也极少去,像是故意要躲开般。和他之间像是忽然垒起无形隔阂,但心底里对他惦念却越来越加炽热,像烈火样地煎熬着,日日夜夜……
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起来,凄然道:“那时多恨他啊,只要他给哪怕个温暖如从前微笑,都会立即崩溃所有伪装,放弃所有骄傲,将自己赤裸裸地,像羔羊样地献祭给他。然而他没有。他像是突然忘记,忘记从前切,就这无声无息地从世界里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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