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又惊又奇,她与萧太真相处十八年,竟从未听说过此事。正待细问,楚易却已迫不及待地抱着她,折转西南,驾着风火轮急速飞去。
月光朗朗,万里河山历历分明,两人急速飞行,很快便进入青海境内。
掠过青海湖,极目远眺,西南群山间草甸起伏,大河奔腾,暗红色崇山峻岭顶着皑皑积雪,自西向东迤逦绵延。
雪峰巍巍,雄奇兀立,在月光下望去,犹如玉柱琼晶,纯净剔透,极为圣洁壮丽。
寒风凛冽,远远地传来雪鹫苍凉叫声,伴着远处东南山脉下、那滔滔黄河轰隆水声,更觉悲壮苍郁。
爱恨交迸,忘缠绵,竟将义妹生死安危时抛到脑后,不由耳根烧烫,大感惭愧歉疚。
“楚郎放心……”萧晚晴双靥酡红如醉,抿嘴微微笑,柔声道,“萧老妖婆还指望着拿晏妹妹换取轩辕六宝呢,怎敢伤她分毫?”
楚易心中宽,忽然想起萧太真逃逸时说那句话来,暗自默读几遍,皱眉喃喃道:“红豆埋骨,雪莲花开,何日君再来?她说‘老地方’究竟是哪里?”
萧晚晴沉吟道:“雪莲是天山独有奇花,萧老妖婆又是以天山为巢穴,想必她是将晏妹妹掳回天山天仙宫去啦。”
楚易摇头道:“不对。魔门中人大都知道天仙宫所在,倘若她真将仙妹掳回天山,又何必当着众人面,将意思挑得这般明白?那不是自找麻烦吗?看她多半是声东击西,故意将魔门妖人引往天山。”
狂风扑面,阿尼玛卿山越来越近。雪峰崔巍,连绵突兀,四周都是险崖峭壁,乱石嶙峋,仿佛万千怪兽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带给两人种无形巨大压力。
楚易御风急行,触目所及,只觉得每处景物都是如此熟悉,心潮澎湃,许多往事纷乱地涌入心头,待要细想,却又飘渺不可追循。
他心底忽然阵莫名好奇与悸动:在这片壮丽苍凉雪山里,究竟发生过什样故事呢?
突然,西南方那片雪岭冰川之后,传来声若有若无笙音,清幽甜美,又带着淡淡凄楚哀愁,就像个闺怨女子叹息。
萧太真!她果然等候在这里!楚易二人对望眼,又是惊喜又是凛惧,再不迟疑,朝着笙音起落
萧晚晴嫣然笑,柔声道:“楚郎说得有道理。但若不在天山,又有什地方产有雪莲呢?”
楚易心念动,脑海中突然闪过个熟悉而美丽画面:万里碧天之下,雪峰皑皑,红岩嶙峋,个翠衫女子回眸笑,纤手握着朵嫣红雪莲。远处山脚,草甸连绵,花团锦簇,牛羊在溪流之间悠远地鸣叫……
“阿尼玛卿!”楚易心中大震,忽然脱口而出。
萧晚晴睁大妙目,奇道:“什?”
楚易脑中电光石火,蓦地想起,叫道:“是!是阿尼玛卿!也就是青海积石山!‘阿尼玛卿’是安多藏语,意思就是‘伟大先祖’,是藏族神山。那里是楚狂歌、萧太真从前初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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