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妙目凝视片刻,双颊晕红如醉,柔声叹道:“世间万物原本就是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弹指挥间,何况你?只要能与天地同寿,变成什模样又有什要紧?”
楚易微微怔,哈哈笑道:“不错!花无百日好,月有盈缺时,唯有浩气长存于天地之间。又何必执着于皮囊表象?”
两人话语意思听起来似乎相近,但个想是与天地同寿,个却是浩气长存,境界大不相同。
楚易此时心结已解,精神大振,转身扬眉笑道:“萧姑娘,再过几个时辰,‘胎化易形’便大功告成。等们出这里,收齐六宝,平定大乱,再齐修成《轩辕仙经》,就可修成身浩气,啸傲天地之间。”
灯光下,他笑容
不知是昼是夜,就这般任由时光悄然飞逝。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三天三夜。
这三天之内,楚易废寝忘食,已将百六十八卷典籍匆匆看完遍。往往是饿到饥肠辘辘时,才顺手取些仙丹补丸充饥;偶尔小睡片刻,又立即起身再读。虽然近乎囫囵吞枣,来不及细细回味思索,但仅只这些浮光掠影印象,已令他修为、见识……无形中突飞猛进,日千里。
闲暇间隙,楚易也会取出轩辕六宝把玩,揣摩其中奥妙。这六件神器上虽然都刻有极为神秘阳文,似纂非纂,与上古文字也相差甚远,也不知是否就是传说中《轩辕仙经》。饶是他学识渊博,也认不得半个字儿,其中意义更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他身体也在急速生长,发生着脱胎换骨变化。楚狂歌、李芝仪两大元婴、晏小仙铭心刻骨钉、天地洪炉烧炼,以及密室内贮藏千年仙丹灵草……所有这些因素交杂起,使得楚易骨骼、肌肉乃至全身每个毛孔,都在重生中得到最大优化。
此外,在各种仙丹灵药激化下,“长生劫”周期越来越短,从最早八个时辰,逐渐缩减到四个时辰,每次劫期也由最初半个时辰缩短为炷短香工夫。
每次劫后,他都几乎难以认出镜中人竟是自己。岂止容颜外貌,他言行谈笑,性情嗜好……也都与原先那个单纯善良少年书生渐行渐远,而越来越像楚狂歌与李芝仪混合体。
有时他甚至会突然忖量,在“胎化易形”之后,存留下来这个人,究竟是楚狂歌与李芝仪呢,还是自己?想到这些,总难免有些悲喜交集,黯然迷惘。
到第三夜,他已经历六次“长生劫”,变为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孤影自照,镜中那人俊秀绝伦,赤裸身躯修长挺拔,极为健美。在灯光映照下,英姿勃勃,顾盼神飞,皮肤光滑如精瓷润玉。
此时他,就宛如个尚未雕琢完工璞玉,虽然还称不上完美,却已焕发出熠熠夺目光辉。
楚易心底涌起淡淡酸楚与惆怅,黯然道:“萧姑娘,这镜中人当真是吗?只怕再过些日子,连自己原来长什模样也记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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