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清幽空渺,仿佛来自天外云端,词采清丽,字字如珠玑嵌入众人心底。听到“千树压、梅湖寒碧”,众人更是神魂飘荡,无不倾倒。
萧晚晴眼波朦胧,痴痴地凝视着楚易,低声反复吟诵,两颊如飞霞流火,娇艳不可方物。
曲既罢,余音袅袅回荡,就像那浓郁花香,缭绕不散。
半晌,唐元宗方恍然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曲好,词更好,如此华章彩句,简直是仙人手笔!不知这曲子有何名字?”
众人轰然赞叹,啧啧称奇。
曲终,夜色已经完全降临。
天边晚霞黑紫,星辰廖淡,皎皎明月悬在梅林花海之上。岛上宫阙灯火点点,流光溢彩,宛如仙境。
晏小仙脆声道:“陛下,们准备好啦。”
众人寂然无声,纷纷凝神聆听。
楚易微微有些紧张,晏小仙凝视着他嫣然笑,柔声道:“大哥,开始吧。”楚易心中杂念顿时扫而空,点头微微笑。
来合奏未免有些不当。不如让楚公子即景抒情,为陛下、娘娘吹奏首他自度曲子。”
楚易微微怔,不知他为何突出此言。
众人又是阵轰然,李木甫突然淡淡道:“陛下自有圣意,哪容得阁下自作主张?”
唐元宗不以为忤,摇手笑道:“楚卿会自度曲子,自填新词?妙极妙极,朕最喜欢听新曲。你们就以今日梅湖雪景,作首歌曲,让朕和娘娘听听。”
话音方落,立即有几个家奴抬来玉案,备好纸墨。
晏小仙笑道
箫声、笛音悠扬响起,清悦柔和,高低错落有致,相得益彰。
夜风吹来,梅林暗香浮动,仿佛与那朗朗月光、箫声笛曲浑然融合。
众人听得心神迷醉,物两忘,似乎随着乐声飘飘欲仙,直上九天;又仿佛化作翩翩游鱼,在花香与月光糅合溪流里沉浮跌宕。
箫声缥缈婉转,在最高处折转而下,逐渐消失。笛声却越发高远,破云缭绕,层层攀转而上。
既而蓦然响起晏小仙歌声:“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梅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晏小仙微笑道:“多谢陛下圣恩。”
他拉着楚易走到案边,边磨砚,边低声道:“大哥,们能不能当上新科状元,全看这首歌曲啦。嗯,想首曲子,你听听如何。”当下低声哼唱。
旋律幽婉,清雅动人。楚易听得又惊又喜,低声道:“贤弟,这是你作曲子?果然……果然是不同凡响。”心中些许紧张害怕登时烟消云散。
就当两人在玉案边沉吟度曲时,琴音铿然响起,清越婉转,缥缈出尘。
竹林草亭中,萧晚晴低首垂眉,纤纤十指在古桐琴弦上跳动如飞,已先弹奏起曲《梅花落》,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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