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仙妙目深深地凝视着楚易,似笑非笑地柔声道:“大哥,如果真是个魔星,你后不后悔结识呢?”
眼波温柔,似悲似喜,神情古怪之极,竟似带几分淡淡凄凉哀戚,说不出楚楚动人。
楚易心中激荡,热血上涌,握着他手,微笑道:“傻瓜,中不中状元,当不当大官,有什打紧?能结识你这样知己,才是生平第快事。”
心里打定主意,倘若“弄玉碧凰箫”当真被识破为假货,自己便将所有罪责担当下来,腰斩也罢,枭首也罢,绝不拖累义弟。
晏小仙嫣然笑,容光焕发,说不出喜悦欢欣。忽然有些害羞,抽出手,红着脸微笑道:“大哥,走吧。张掌柜该等得着急啦。”
柳眉挑,嫣然道:“齐王有命,们岂敢不从?张掌柜请稍候,们上楼取玉箫就来。”拉着楚易,笑吟吟地穿过围观人群,朝楼上走去。
大堂内早已围集许多举子士人,眼看着齐王府对这二人恭敬邀请,无不艳羡妒恨,纷纷交头接耳,打探这两人来历。
进房间,楚易忍不住笑道:“贤弟,原来你早料到齐王府人会上门邀请,所以在酒楼里才不急着答应萧姑娘吧?是,这招也是‘欲擒故纵’吗?”
“这招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晏小仙笑道,“大哥,你有哪些最为得意诗文,通通带上,也好让齐王府王孙贵侯开开眼。”
楚易挑选十轴诗赋,眼看晏小仙站在旁不动,奇道:“贤弟,你‘弄玉碧凰箫’呢?怎不取出来?”
晏小仙“扑哧”笑,柔声道:“傻大哥,你也相信有什‘弄玉碧凰箫’?”
楚易大吃惊,骇然道:“你……你没有‘弄玉碧凰箫’?那这……这岂不是欺君之罪?”冷汗涔涔,如坠深渊,适才欢喜登时烟消云散。
西唐律法,蓄意欺瞒亲王者,也以“欺君之罪”论处,轻则枭首,重可灭族。
晏小仙泰然自若,殊无丝毫害怕慌乱之意,笑吟吟地从袖子里抽出枝尺许来长短玉箫,轻轻转,眨眼道:“大哥,‘弄玉碧凰箫’是神仙之物,凡人哪能见过?说这是‘弄玉碧凰箫’,别人就算不信,又能奈何?”
楚易张口结舌,没想到他胆大包天,竟至于斯。愕然之余,忽然又觉得说不出滑稽胡闹,忍俊不禁,摇头苦笑道:“你……你真是个胆大妄为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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