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此刻恨不得插双翅膀离开这里,笑笑,拱手作别,牵着毛驴径直往山下走去。
山路迂回,两侧青松横斜,怪石嶙峋,桀然天半。远处数峰耸立,横云断雾,清丽如山水墨画。
如果是昨日,楚易必定沿途观赏,和景吟诗,
楚易茫然起身,将摊放在地书卷收起,放进行李架里,牵着毛驴往山下走去。走得几步,突然发现满山枯草中横七竖八地躺卧着众多野兽尸体,虎狼鹿羊,交叠横陈,均是膛开肚裂,鲜血淋漓。
“难道昨夜那些和尚尸体都是这些畜类所化?”他陡然又是惊,冷汗满背,仿佛掉入深不可测冰渊寒窖。
这时,不远处山林中突然响起阵阵豪迈歌声,树叶沙沙,群鸟惊飞,几个猎户背着弓箭,提着矛叉走出来。
看见遍地兽尸,众猎户大为惊愕,纷纷叫道:“喂,读书娃儿,这些野兽都是你杀?”
楚易思绪混乱,也不应答,高声问道:“几位大哥,请问这里附近有什寺庙?”
楚易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耳边鸟鸣啾啾,寒风呼啸。体内却似有暖流回旋,精神奕奕。
睁开眼,蓝天如洗,阳光在树梢间灿烂地闪耀着。毛驴正低着头,瞪着眼,与他四目相对,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干草。
他忽然想起昨夜之事,蓦地坐起身来,刚环顾,心中顿时大凛,“啊”地失声大叫。
身在崖顶山坡,四周松林如海,荒坟错落,枯草纷纷摇曳,他身上盖着堆厚厚草垛。哪里有什寺庙?哪有什僧人?
楚易脑中片迷乱,难道昨夜之事竟是场幻梦?
众猎户愕然道:“荒山坟地,哪有什寺庙?”
个猎户哈哈笑道:“小娃儿,莫非你杀这些野兽,心里悔疚,想要出家当和尚?”
众猎户自觉有趣,齐齐大笑。
楚易心下森寒,知道自己果然是撞鬼遇妖,登时阵莫名后怕。无心回应,又道:“几位大哥,请问最近官府在哪里?”
众猎户指指北边山峦叠嶂处,笑道:“过飞云峡、仙人岭,就是万寿县。小兄弟杀这些生灵畜类,若想投案自首,去那里便是。这些尸体就交给们来处置善后吧。”说着又是阵大笑。
他猛地掀开草垛,那只白狐也浑然无踪,但在他身边,赫然横放着昨夜那银白色丝囊!
他心中大震,将那袋子倒提抓起,轻轻抖,眩光闪耀,琳琅满目掉地,昨夜那些珍宝赫然在目。
他脑中愈加迷乱错愕,亦真亦幻,时之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看着四周荒凉坟头,寒意森然,突然想到:“难道……难道昨晚当真是撞鬼?”
定定神,将珍宝重新收纳入囊,这才蓦地发现那红玉小鼎、玛瑙葫芦、玉石匣子和赤红念珠竟然全不见!仔细回想,明明记得自己已将这四件物事塞入囊中,怎会消失呢?心头不由又是阵发冷。
“啊吁!”毛驴等得不耐,叼着他衣襟,似是催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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